Z市第一人民医院,护士站。护士崔兰兰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合上手中的书,
举起双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美好丰满的身体曲线绷紧了宽大的白色护士服,圆圆肉肉的脸上写满了倦容。
刚从卫校毕业的她,通过自己的努力幸运的考入Z市第一人民医院这个好单位,不知有多少同学羡慕,所以刚参加工作的她格外的敬业,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今晚轮到崔兰兰值班,查完房后她回到护士站,打开专业书开始学习充电,为明年的职称考试做准备。
学习好久的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久坐而有些发酸的腰部。
“该去查房了。”她看了看手表,“不知道今天3号病房里的那个小帅哥睡着了没。”想到那个不苟言笑的大男孩,崔兰兰不禁微微红了下脸。
那个男孩半个月前入院,就一直住在崔兰兰负责的3号病房,他显得有些内向,可是每次崔兰兰每次给他换药的时候,他都会极力忍住疼痛一声不吭,还给她报以礼貌的微笑,真是个坚强的男孩。上一次她去查房,正好撞见提着裤子从厕所里出来的他,想起平时沉默的他窘红着脸,飞也似的逃窜的样子,崔兰兰觉得有些好笑。他紧张的样子真是有些可爱呢。
一道黑影从窗外闪过,崔兰兰吓了一跳,探头出去,只看到一条长长的尾消失在楼外墙沿的拐角,“原来是猫啊,爬的真够高的。”崔兰兰缩回脑袋,拿起查房表,走出了护士站。
病房中随安正在熟睡,梦中的他感觉鼻子有些发痒,他迷糊的伸手去挠鼻子,指尖却传来毛茸茸的触感,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脸前。
惊醒的随安猛然睁开了眼睛,想要起身,却动弹不得: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在昏黄的灯光中闪着绿光的眼睛,仿佛猫科动物般有着漆黑的瞳孔,借着窗外的灯光,他看清了,是一张人类女孩的脸孔,却拥有着猫一样的眼睛,脸庞的周围也长满了绒毛,不但如此,她的头顶赫然也顶着两只猫一样的耳朵,人类的美貌和动物的优雅完美的结合,充满致命的诱惑力。
“嘘。。。”此刻她蹲骑在随安身上,抬起一只毛茸茸的手爪,竖起长着长长的指甲的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不要出声。
随安被压着不能动,也不敢动。因为猫女的另一只爪子放在他的颈间,锋利的手爪正好抵着他的喉咙,一阵阵的刺痛。随安可以肯定,只要她稍一用力,自己的大动脉就会被刺破,强大的动脉血压会使血液像喷泉一样喷出来。
“乖。。。”猫女见随安一动不动,脸上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露出两颗小小尖尖的虎牙。“这才是好孩子,想不到年纪这么小,竟然能够打败用了增强剂的老林。”
“是你,你就是林大哥说的那个神秘人,教嗦他杀人的那个人。”随安睁大眼睛,猛然想起林老板说的话。
“我可没有教他,那是他自己的本事,我只是帮了点小忙。”猫女妩媚一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说不出的邪魅。
“你要干什么?”
“找你帮个忙。”一条长长的尾巴从猫女身后灵巧的伸过来,卷着一支注射器。“不要怕,不痛的哦。”猫女把锋利的针头刺破随安的皮肤,随即鲜红的血液充满了注射器。
“真是个好孩子,怪不得上面对你有这么大兴趣。”猫女收好注射器,毛茸茸的爪子拍了拍随安的脸。
“啊!”一声惊叫打破了病房内诡异的气氛,门口来查房的护士崔兰兰推门看到这幅诡异的场景,一个长着尾巴的怪物正伏在随安身上,不由得惊叫出声。
猫女翻身跳上窗台,蹲坐着回头俏皮地眨眼一笑:“小可爱,下次再见吧。”说完飞身跳下,消失在夜色中。
二十分钟后,闻讯赶来的利莎举着枪冲入病房。看到随安安然无恙,便收起了枪支,来到窗前仔细检查。随安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听完后,利莎皱起了眉头:“应该是解放者组织的人。”
“解放者?”
“一个极度危险的组织,其他的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他们为什么要来抽我的血?”
“不知道。”
“一定是你们把他们引来的,我好端端的招谁惹谁了。”随安埋怨道。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利莎可没有个好脾气。
“你。。。”随安有些气急败坏。
“儿子,儿子,你没事吧。”收到医院的消息,随安母亲这时一脸惊慌的冲入病房,冲到随安窗前抓着他的手,上下打量,满是担心。
“妈,我没事。”随安赶忙安慰着急的母亲。
随安母亲检查完儿子,发现随安安全无事,才放下心来,这才发现旁边立着个冷冰冰的美人。“这是?”随安妈妈看着利莎向随安问道。
“父亲的同事,那个组织的人。”随安解释。
母亲的脸顿时变得难看,她怒视利莎:“就是你们害死了我的丈夫,如今又来害我的儿子,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
利莎并没有生气,她冷冷的望着愤怒的随安母亲,说道:“方仁同志曾经是国家的英雄,我们很尊敬他。”然后转身朝着外边走去,走到门口忽然回头说道:“方夫人,是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您保护不了您儿子一辈子。”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母子二人,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随安打破了尴尬:“妈,您别生气,我已经决定好了,去上一个普通的大学,当一个普通人。”
随安母亲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想必刚才提起随安父亲,让她又勾起了往昔的回忆。良久,她缓缓开口:“当初我曾经也劝你父亲,让他退出组织,和我过平凡的日子,可是他总是不听,最后落了这么个结局。其实我是恨你父亲的,你跟我说他还活着,我第一个念头不是高兴,而是愤怒,既然他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们,让我们娘俩儿在这孤苦无依。
“后来我明白了,他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怕连累我们,所以才不敢来找我们。一定是这样的。”随安母亲点了点头,仿佛给自己一个笃定的信息继续说道:“你的父亲就是这么一个人,你和他一样,沉默坚强,什么话都不说,其实心里比谁都有主意,当初我嫁给你父亲就是看出来他是个靠的住的人。”
随安妈妈转身面对随安,神色变得有些严肃:“其实那个姑娘说的没错,我保护不了你一辈子。儿子,你长大了,成了个男子汉了。妈妈疼你,但不会用亲情来要挟你,该来的总也逃不了,儿子,你是时候去闯一闯了。”
“妈,你的意思是你同意那件事了。”随安狂喜。
“嗯。”随安母亲点了点头,看着欣喜若狂的儿子,高兴之余心里却怅然若失,雏鸟离开鸟巢独自飞翔,做父母的只能看着他们远去,再也不回头。
“啊!”随安忽然想起了什么:“可我把入学申请扔了。”
“在我这。”随安妈妈变戏法一样从随身的大袋子里拿出那个黑色的文件夹,说道,“昨晚我离开病房,一直在你楼下坐着想事情,然后就看到你把它扔下来了,我悄悄地捡了回去。”
“谢谢老妈!”随安兴奋的母亲张开双手。
“去吧,去找你爸,把他带回来。”随安妈妈把随安的头紧紧拥入怀中,随安心中高兴,却没有看到妈妈眼中悄悄滴落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