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渴，喉咙难受至极，很想倒杯水。可是身体却不争气，一点都不给面子。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只得就着床头柜上的电话打了一下，并小声吩咐佣人“送一杯水，轻点”。

说完，转头见韶华没被吵醒，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门就轻轻敲了下，意料之外，进来的是我妈。

“什么时候醒的？”

她的动作很小心，轻轻走过来将一杯水递给我。

我懵懵地接过水，继而大口大口地喝了好几口，差点呛到。

“就刚刚。”我看着一动不动的腿，麻麻的，带着一丝隐忍的疼痛，皱眉，“我这腿还有救吗？”

“没事，好好恢复就和正常人一样。”她接过我喝完水的杯子，神色复杂，“韶华她似乎很喜欢你。”

我不明白妈妈的意思，我看着熟睡的她，无声释然一笑。

“她就是亦可。”

“那个孩子？”我妈有些惊讶，看着熟睡中的韶华，微微叹了一口气，“那她过得不好吧，看她的样子与其他十四岁的孩子完全不一样。”

“……我不知道。”

我不想讨论我们的过往，那样只会失望，转而换个话题：“我睡了几天？”

“两天。”妈妈的声音很悠远，微微有些语不成声，“她守了……很久。”

韶华，何必呢？我又不是个好人，我真的理解不了有什么值得你这样的。

“妈妈不介意？”我挑了挑眉，表示不解。看她无意识地翻了个身，顿时声音小了很多，“我还想该怎么和你解释，毕竟她的身份很容易让人指指点点。”

“你明明知道我不在意这些。”语气夹杂着无奈和宠溺，我听得不知为何，鼻子发酸。

“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我也许有个不善言辞，不善表达的父亲。但我绝对有一个爱我，包容我一切的好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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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睡习惯了吧，我躺在床上也没过多久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天已经黑了，而韶华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几个月前治疗时用来解闷的《啊，拾荒者！》。

“你醒啦！”她似乎心情很好，连忙放下手中的书，伸手扶着我坐起身，“来，慢慢的。”

“一直守着吗？”

见她眼圈有些发黑，莫名地感到内疚，但也十分安心。

我动了动，保持一个姿势已经很久了，坐在那儿反而觉得难受。

“你饿了吧，我喂你。”她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从身旁拿起一碗粥，“你刚醒，不能吃太荤的，所以我就让他们做了点清淡的。”

我眼尖地看着她那受伤的手，又看了看她不自然的神情。

很可爱，也很……傻。

“韶华。”我叫出声，她的动作微微一窒，但很快恢复原状。

“嗯？”顿了顿，是熟悉的，如铃般的迷醉声！我听了很难思考不知道为什么！

我尴尬地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调羹，乖顺地喝着。被她喂得极不自然，但她却像是发现了很好玩的事情，一口一口，一点也不知疲倦。

“为什么……要帮我？”我看着碗见了底，摆手示意不要了，赶紧抽空时间询问，“为什么？”

“帮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韶华放下碗，眼睛并没有看向我，只是摸着玩偶，一字一句，眼里无限羞涩与情愿，“都是我心甘的，所以没有为什么。况且……对我们只有好处，不是么？”

“可这不一样的性质，不一样的！我不需要……”我不知道为什么本能地道出一句，完全不经过大脑思考。看着她那微带受伤且坚强的双眸，不想吃这一套，“我何德何能我觉得根本就不需要这样对我的……不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