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家也仅仅只是如此罢了，谁也没有走上前去多说什么，也没有人上前去劝说一句，任凭孟湛一人坐在那里。
倒是昨天喝了酒，今儿却是一大早就起来了的云曦月，走到孟湛的身边，递了一块糖糕过去：“心里苦的时候，吃块糖，就会好受一些。”
孟湛盯着云曦月手中的糖看了很久，到底还是接了过来，只是咬了一口，眼泪就止不住的掉下来了。
不是说心里苦的时候，吃块糖就会好些吗？怎么他越吃越难受了呢？
“回去吧。”这是云曦月同孟湛说的第二句话，说完云曦月也不再管孟湛，转身进了屋。
屋里张氏已经醒了，她坐在床头，看着屋中的一个角落默默地发呆，云曦月走到张氏身边，轻轻唤了一声：“娘。”
听到云曦月的声音，张氏立刻回过神来，朝着云曦月挤出一抹笑容来：“阿月，你今日怎起这么早？”
“要去镇上送蔬菜，就起的早了一些，娘，你要同我一起去吗？”对张氏，云曦月终究是不放心的，她说去送蔬菜，是真的，也是借口，她希望张氏能和她一起出去散散心。
结果张氏却是摇了摇头：“阿月，我很累，我想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张氏都这样说了，云曦月又哪里有拒绝的理由，最后她点点头，还是答应下来：“那好吧，娘，你好好睡，我很快就回来。”
“恩。”张氏伸出手，仔仔细细的摸了摸云曦月的脸颊：“我的阿月，终于是个大姑娘了。”
“娘，我还小呢！还指着你好好照顾我呢！”云曦月听着张氏的话里似乎有些不对，心也不由得变得紧张起来。
张氏似乎看出而来云曦月的紧张，她轻轻笑了一声：“阿月放心，娘不会做傻事，娘还要看你嫁人生子，还要耀儿娶妻生子呢！”
“恩。”虽然张氏是这样说了，可云曦月的心还是悬在半空里，然面上却也没有表现出来，点点头，便不再多说什么，起身离开了屋子。
等到云曦月出来的时候，在门口坐了一夜的孟湛已经不在了，张婆子躲在灶房门口，一直朝着张氏这边张望，一看到云曦月从屋子里出来，即刻迎了上来：“阿月，你娘怎么样？”
怎么样？云曦月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张氏的状态，她只好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外婆，你多看着一些吧。”
得了这话的张婆子还能说什么呢，她只能点点头，虽有心想去屋子里看看张氏，可她也不敢，她怕见了张氏，她就再也忍不住了。
后来还是张氏自己从屋子里出来了，张婆子一件张氏出了屋子，立刻就迎了上去：“睡醒了，饿了吧？早饭马上可以吃了。”
“娘，我去洗衣服。”张氏点点头，应了一声，看到放在院角的脏衣服，立刻走了过去，抱起盆来，就要往外走。
张婆子这会儿哪里敢让张氏出门，她当即就把张氏手里的盆夺了过来：“衣服哪里要你去洗，我等会儿顺手就洗了。”
“娘，往日里衣服我也不是经常洗的吗？”张氏不依，伸手就要去拿张婆子手里的盆，张婆子自然不愿意给，躲闪了让了一会儿。
张氏见拿不到盆，脸上勉强维持的笑脸一下子就消失了，转而取代的是一张忧伤绝望的面孔：“娘，您是嫌弃我了吗？”
张婆子哪里是这个意思，她只是觉得张氏这会儿若出去了，听了一些闲言碎语容易想不开做出傻事来，这才不愿让她出去的，没成想，她这一阻止就弄巧成拙了。
“娘哪里是这个意思，我看你昨天睡了一夜，怕你身子不舒服，这才拦着你的，既然你要去，那你去便是。”张婆子几乎是立刻就将盆塞到了张氏的手中，还不忘叮嘱道：“早些回来，娘等你吃早饭。”
拿到盆，张氏的脸色总算是好饿了一些，她恩了一声，从院角拿了皂角和棒槌，就出门了。
张氏一走，张婆子就赶忙进了屋：“阿月啊，阿月，你娘去洗衣服了，你快跟着去看看！了千万别出什么事儿啊！”
云曦月倒是觉得张氏还愿意走出去，事情就没有这么糟糕，便道：“娘愿意出去走走也好，咱们也不好跟的太紧，若叫她反感了，反而不好。”
张婆子一听，却是这么个理儿，心中虽然还担心，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她总觉得心神不宁的厉害。
然而事实证明，张婆子的感觉是完全正确的，张氏一到河边，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尤其是张氏身边那些人，早早就散了开去，导致张氏身边一米范围内，压根就没有人。
上游的人时不时的看看张氏，窃窃私语着什么，张寡妇本就看张氏不爽的很，尤其是知道孟湛心里一直惦记着张氏的时候，就更加不爽了。
这会儿云曦月不在，说话自然是毫无顾忌：“有些人啊，真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真真是厚颜无耻啊！咱们张家村，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你说谁呢！”有哪些捕风捉影的，但也有那些个什么都不清楚的，听到张寡妇的话，好奇的问道。
见有人感兴趣，张寡妇声音更大了：“有些人啊，前儿还说自己清清白白呢，下午就跟人家钻小树林了，那声儿叫的多销魂，你们是没听见啊！我听了脸上都红的很！简直是不知廉耻！”
“谁啊！”村里哪里有人是不八卦的，听到张寡妇这样说，顿时来了兴趣，一个个的追问道。
张寡妇眼神往张氏脸上飘着，可嘴上却是道：“咱可不敢说，那家闺女可是个厉害的，要是把人得罪了，只怕我脸张家村都待不下去了。”
“真是这样吗？”得了张寡妇的示意，众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纷纷瞪大了眼睛，一个个的都是有些不敢置信，往日里张氏瞧着可是很守规矩的啊！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