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独立的别墅坐落于能独揽A市全景的莫山半腰上。
“爸,你干嘛要去找那个小子,咱家被他坑的还不够惨吗?”一个穿着棕色西装,愤怒的用手扯开让他不舒服的斑点领带,有些咆哮,“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你把他当儿子,但是他呢?用热脸贴冷屁股有意思吗?”因为生气,脸都被涨红了。
“混账。”纪念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毫不留情的扇了纪少禹一巴掌,“他是你哥哥。”
纪少禹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脸部,眼睛里还是充满着不服气。哥哥?如果他还当自己是纪家人,那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跟他们抢生意,明知道最近这几年纪氏的情况本就不好过。
看到自己孩子被打,但是又担心纪念一高血压的纪母,“好了,两父子,好好说话嘛!”纪母放下手里端着的果盘,用手替纪念一平息涌上来的血气,“你也是,怎么这么没大没小,不知道好好跟爸爸说话吗?”
纪母皱着眉头给了纪少禹一个眼色,看到被他气得气息有些混乱的纪念一,纪少禹直接拽下领带,气鼓鼓的坐在挨着他们的沙发上。
“爸,对不起,是我不好,但是我有办法解决公司现在的困境,不需要你去向简逸书求情。”纪少禹为人虽然有些冲动,但是能力也是非常出众的。
纪母注意着闭着嘴还是不想说明原因的纪念一,拍了拍旁边纪少禹的手,“你爸爸去看你哥哥,不是去说公司的事,你哥哥最近出了事在医院里,你爸爸担心才想去看看的。”
纪少禹听到这个解释,凑到纪母的面前,“他怎么了?”其实他想问的是,他死了没?但是纪父那副黑的都快看不起五官的脸,让纪少禹不敢问出口。
“你有空也去医院看看。”纪念一终于说话了,但是说的这句话并没有让纪少禹心头舒服。
“爸,以后你要跟简逸书打交道不许瞒着我,别忘了,我们现在和他是对头。”纪少禹捡起领带,恢复往常的模样,很认真的看着纪父,“我现在也是公司董事,有权利知道你的任何决定。”
纪少禹知道纪念一心里一直记挂着从小孤身在国外长大的简逸书,也知道他对简逸书有愧疚,可是自从简逸书回国以来,所作所为皆是针对他们纪家,仿佛是一种报复。
简逸书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虽然他的母亲才是纪父一直深爱的人,但是当年纪父确实做过对不起简逸书母亲的事。这一点就算是到了他长大,纪父也曾认真的提醒过他,让他把简逸书当作亲哥哥一样对待。
等到纪少禹上楼,纪母才生气的推了纪念一一下,“干嘛要打儿子,他都多少岁了,你也要尊重他!”
松了一口气的纪念一揽了纪母的肩膀,“对不起,是我最近心情不好,以后不会了!”
从简逸书出事开始,纪念一就担心的不行,生怕真的出了什么事,而且无论是一逸的人还是简逸书身边的人关于简逸书的最新消息丝毫都没有透露,要不是他找到了薛皓,他可能现在连简逸书在哪里都不知道,他真的很想去见一面简逸书,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我知道关于小书,你一直都是挂念的,但是你也知道他对你是有误会的,你们父子都快二十多年没见了,你也不要为了这个着急上火,对身体不好。”
纪母只是一个相夫教子的传统女人,她能和纪念一十年如一日的甜蜜都是因为她懂纪念一,知道他的担心忧虑,知道他的所思所想。当年的种种,怎么说都与简逸书这个孩子没有关系,但是却让他一个人来承受所有的报应,如果是她的孩子,怕是她比纪念一还难受愧疚。
“我知道了,你去看看少禹吧!别让他多想。”
“记得把药吃了。”
就算躺在床上也不能好好休息的简逸书,戴着眼镜认真的查看财务部给出的最新财务情况,在他能够着的床上也四处散乱的放着各种报价表、市场分析、人才简历等等。
拿着新鲜出锅的爱心牌鸡汤的高淮曼靠在门框上,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生气的怒视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简逸书。
看完一份又拿起一份报告的简逸书终于感觉到了眼睛传来的疲劳信号,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原来你也会累。”高淮曼提着鸡汤,也不看简逸书,把鸡汤放在简逸书的床头,转身就想走,但是简逸书没给她这个机会。
抓住高淮曼的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来了。怎么不进来?”
高淮曼做了一个嫌弃的表情,“我可不敢打扰简总。”
被逗乐的简逸书,“只要是你,什么时候都不算打扰。”
知道这个男人的情话张嘴就能来,但是这样的突然还是让她开心了一下,“你公司很忙吗?明知道你身体还没养好,干嘛就还要你劳神来做事?”
听高淮曼这语气,原来是担心他的身体。
简逸书胡乱的把文件扔在地上,腾出一个位置,让高淮曼坐下,“可是这些他们搞不定,只能我来呀!”简逸书用一个带着撒娇的声音,把脑袋放在高淮曼的肩膀上,“我也不想看,要不你帮我看看。”
“嗯?这可是商业机密,你不怕我把你们公司的机密给泄露出去?”高淮曼转头和简逸书来了一个对视,鼻尖相互触碰的距离,让高淮曼愣住了。
简逸书微笑了一下,开始向高淮曼吻去,在快要碰到的那一刻高淮曼往后倒,但是如果要躲避这个吻,高淮曼就不得不栽下床,简逸书嘴角勾起的幅度越来越大,他环住高淮曼的腰,快速的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你不帮我看,我就再亲一下。”
明明他应该担心高淮曼会不会出卖他,怎么现在搞得像高淮曼不情不愿的。
算了,怕了怕了。
高淮曼收拾好文件,和简逸书保持着距离,但是在高淮曼惊讶于文件里的各种资料数据时,一边感叹,一边询问着简逸书这里面她不明白的地方,一直既有贼心又有贼胆的简逸书趁这个机会离高淮曼越来越近。
看得入迷的高淮曼再次被一逸的实力给惊呆了,光一个股票走势,就是她这辈子都不敢想象的,还有跟德国的合作也是神仙级别的,太厉害了!
“你身上真香。”已经挪到高淮曼耳边,嗅着她身体里暖暖的气味,简逸书不由的想要再亲她一口。
耳边的热气让高淮曼从庞大的资料中清醒过来,用手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你就不能老实的呆着吗?我们现在可不是这种关系。”
把手里的文件砸向不老实的简逸书,然后自己站了起来。
“难道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吗?我以为我们已经是了。”看向高淮曼的眼里的光芒因为她的远离慢慢黯淡下去。
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照顾简逸书的高淮曼,非常清楚自己对于简逸书是有一点男女之间的情谊,但是更多的是对他不顾生死的感谢。但是简逸书这个心碎的眼神,让她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决绝了。
“那个,虽然我们做了一些事,关系也不简单,但是我……你……哎呀,我不知道怎么讲!”肉体的欢愉和精神上的爱情高淮曼一直都分的很清楚,但是唯有这次让她手足无措。
害羞起来的高淮曼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脚,这是她从小到大一遇到说不清的事就会做出的小动作,“我的意思是……”
高淮曼还没有说完,已经下床站在她面前把她揽入怀里的简逸书,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那个颇具磁性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你的意思是什么?是因为你还不了解我?还是觉得我们发展得太快了?”
这些都是高淮曼的顾虑,“曼曼,你知道吗?其实我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没有听明白的高淮曼抬起头,看着眉眼之中皆是浓情的简逸书,可是尽管再喜欢,终究也不是爱!
有些事简逸书打算以后再给她讲,现在只要她知道他很爱她就够了。
“啪啪啪啪”响亮的掌声非常突兀的在房间里响了起来,把还沉浸在暧昧气氛里的简逸书和高淮曼给拉回了现实。
简逸书松开怀抱,看清来人后,挥手示意跟着纪少禹一起进来的保镖出去。
“我还以为你已经快死了,没想到在这和美女谈情呀!”纪少禹摘下墨镜,用一种看女人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高淮曼,“下次让保镖看好点,这种好事不应该被人打扰。”
知道来者不善的简逸书挡住了纪少禹的视线,“再看一眼,我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看得见。”
“呵呵,简总这样说,也不怕吓到后面的女士。”纪少禹毫不客气的坐在了病房里的沙发上,换了一个带有侵略性的眼神看着简逸书,“这个男人你可要小心哦!”这句话是送给高淮曼的。
“曼曼,先出去一下。”简逸书摸着高淮曼的头发,用一种很平常的声音,不让她多想。
看了穿的有模有样的纪少禹一眼,高淮曼就在简逸书的注视下走出了病房。
“看来我还是不应该给你们留活路。”简逸书走到纪少禹面前,拿掉他手里的墨镜,扔在地上狠狠的踩碎。
“哦,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这个墨镜的,太好了,这下简总就得陪我个新的了。”没皮没脸吊儿郎当这些都是纪少禹惯有的样子,但是今天的他可不打算就拿这个样子来见简逸书。
“我讨厌只会说废话的人。”简逸书不再看纪少禹,转身看着窗外。
“简逸书你觉得我们之间应该说什么?说欢迎你回家,还是说我们担心死你了?”纪少禹翘起二郎腿,“简逸书今天我来不是找你算账的,我来只是想看你死了没,或者是还能活多久,不过,看样子你应该还能活到我把你踩到脚下的那天。”
简逸书轻蔑的笑了一声,“你比他要会说狠话一些,不过,狠话说了可没用。”
“管他有没有用,反正我说出来了,就很舒服,简逸书我早就说过多行不义必自毙,所以你现在被人家报复,那也是你活该。你一个人活该就算了,也不要把刚无辜的人牵扯进来。”纪少禹说得是高淮曼,虽然他不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是一些风声他还是知道的。
“好了,你我也来看过了。”抬起屁股看了一眼一地墨镜碎片的纪少禹像完成任务一般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