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水瑶阁的位置，主仆俩赶紧就飞身过去，才进入院中，就看到深更半夜依旧呆坐在地上的何芷瑶。

原本还算是清秀可人的面容，被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糊住了，脸上，鼻尖上和额头上都沾得有。

何芷晴捏住了鼻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越走近呆坐着的何芷瑶，空气中那股郁郁不散地味道，就越发强烈。

“何芷瑶？”要想知道一个人是不是真的疯了，不是看她对亲人的态度，而是对仇人的态度。

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一样，何芷瑶依旧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天上的月亮。

难道何芷瑶真的疯了？

何芷晴捏紧了右手中的麻粉，一步一步走了过去，站在何芷瑶的面前。

不同于以往见到自己时的愤恨，何芷瑶披头散发满面天真的看着天上，好像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被挂在了那里。

何芷晴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才缓缓蹲下了身子，放柔了声音道：“何芷瑶，你在做什么？”

“何芷晴。”与之前的迷糊不同，有一瞬间何芷晴在她脸上看到了，属于何芷瑶的阴狠神色。

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何芷晴看向已经卸掉伪装的月儿，下巴朝着何芷瑶的方向扬了扬。

月儿会意，也上前几步蹲在了何芷瑶身前，轻轻地问道：“何芷瑶，你在做什么？”

“我在看月亮啊，笨蛋。”何芷瑶嫌弃地看了月儿一眼。

何芷晴眯了眯眼，她能肯定方才没有看错，那一闪而过的阴狠确实是何芷瑶愤恨自己的表情，难不成何芷瑶根本没有疯，是故意设计引她上套。

可眼下这个痴傻的模样，也并不像是假装的。

一番交谈之后，月儿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主子，什么也问不出来。”

何芷晴眯了眯眼，一个箭步就到了何芷瑶的面前，手也扣住了她的喉管。被抓住命门的何芷瑶，惊恐地看着何芷晴。

手逐渐收紧，何芷瑶地面色也由白转青，呼吸变得急促，嘴里不停地说着：“何芷晴。”

眼见着手中的人只剩下出的气，何芷晴才松了手。

失去支撑的何芷晴滑落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面带惊恐地往后缩。

“走吧。”确定何芷瑶是真的疯了，何芷晴才扭身朝着院外走去。

月儿跟在身后，把手中的锦帕递了过去道：“主子，我看何芷瑶还没全疯，就这么放过她吗？”

“没必要，我倒希望她是在装疯。”何芷晴接过锦帕，仔细地擦拭着手指，她对折磨一个精神病人，可没什么兴趣。

方才近距离接触后，她确定那股子臭味是从何芷瑶身上传出来的，应该是屎尿味混杂了汗臭。

二夫人被禁了足，振邦候府的大小事宜都交到了杨柳手里，府中的下人都是势力的主，又怎么会主动来给何芷瑶清理。

……

早在她们进入振邦候府的时候，大子就已经去通知了杨柳，让她候在后门处，等着何芷晴的接见。

是以主仆俩到了的时候，杨柳就已经等在了那里。

“主子。”杨柳眉眼间的春色撩人。

何芷晴笑了笑，打趣道：“看你这模样，我那便宜老爹身体应该还不错。”

杨柳浅浅笑了笑没说话，等着何芷晴进入正文。

“明日我会让三子，把定远候大公子的地址送过来。你以振邦候府的名义送信过去，邀他一同商议何芷瑶的婚事。再把人往水瑶阁引，务必让定远候府取消这门亲事。”何芷晴笑看着杨柳道。

杨柳点点头，现在何岩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这样的任务并没有什么难度。

“还有，过几日我要见二夫人。”见她点头，何芷晴继续说道。

二夫人的院子被何岩晟派人看守了起来，想要正大光明地进去，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最难的是，杨柳要怎么才能把自己从中摘干净。

看着杨柳犯难的面色，何芷晴挑了挑眉问道：“怎么，有难度？”

在她看来，凭着杨柳的本事，这件事虽然有难度，却也并不是做不到。

“可能要委屈一下主子。”杨柳摇了摇头，抬眼看着何芷晴道。

何芷晴笑了笑，她就知道不会看走眼：“你且说说你的计划。”

……

从宫里出来已经是晌午了，马车一路经过闹市，掀开车窗帘子的何芷晴，看到路边小贩摊上的玉扳指，心里突然就想起了皇甫晔。

“停车。”何芷晴朝马车外喊道。

马车停下后也不等月儿搀扶，何芷晴径直就跳了下去。

她走到小贩的摊前，拿起玉扳指仔细看了起来。

“姑娘，可是看中了这个玉扳指？”一见何芷晴身上不凡的衣料，摊贩就知道这是来了个大客户，赶紧招待道。

何芷晴抬眼看了一下摊贩，摇摇头将手中的玉扳指放了回去。

玉扳指成色虽然不错，但不够剔透。

“主子想挑个玉扳指送给悠王？”月儿见何芷晴抬脚离开，跟在身后问道。

何芷晴没有出言否认，和皇甫晔在一起已经不短的时间了，但一直单方面地享受着他对自己的好。方才看到玉扳指，便觉得极为衬他。

“京城里最好的玉石铺子在哪？”抬眼看了看四周涌动的人群，何芷晴拧了拧眉头，这么多人要是慢慢找还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

“上次咱们买首饰那家珍宝斋，就是京城里最大的玉石铺子，一定能挑到配得上悠王的玉扳指。”月儿抿着嘴笑了笑，何芷晴故作镇定地把视线移开。

两人沿着路到了珍宝斋，不愧是京城最大的玉石铺子，一进门何芷晴就已经看到琳琅满目的玉器。

“姑娘，这次想要买点什么？”本来正在柜台算账的掌柜，一看到何芷晴主仆俩，就赶紧迎了上来。

月儿笑着接过话：“我家主子想买个玉扳指，送给心上人。”

何芷晴横了她一眼，却没有反驳。

掌柜的赶紧唤来了小二，把店里所有的玉扳指都拿来。

“姑娘，这个白玉扳指是用上等羊脂玉打造，通体没有一丝杂质，用来送心上人是最好。”掌柜从小二拿着的托盘里拿出白玉扳指介绍道。

何芷晴伸手拿过，仔细看了起来。确实是上等的羊脂玉，入手触感温润，剔透非常。

“就这个吧。”随意看了眼盘子里其他的，没有更好的，何芷晴一拍板就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