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倾洒在皇甫晔的身后,何芷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被镀上了光,美得如梦似幻。
皇甫晔松开了怀里的人,面上的笑容让人恨不得溺毙其中:“晴晴,玉扳指我收到了。”
“皇甫晔,你为什么在这儿?”何芷晴回过了神,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将自己戴着玉扳指的手,扬起摇了摇,皇甫晔像是一个终于吃到了糖的孩子,欢喜都从眼睛里透了出来。
这是晴晴第一次送他礼物,在府里怎么都呆不住,不知不觉就到了她的窗外了。
探出头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看到皇甫晔,何芷晴指了指门口的方向:“从那进来,快点,别让人看见。”
本来只有三日他的禁足就解了,现下要是被人发现他偷溜出了府,再把事情捅到了皇上那里,只怕是大婚也得被禁足了。
皇甫晔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心里泛着甜。这公主府里都是他安排的人,谁敢把他偷溜出府的事说出去?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是不饶人的:“晴晴这么着急,那我也不好再矫情了。”
话说完就手脚并用地开始爬窗,何芷晴挑了挑眉头,一把拍掉了皇甫晔的手:“有门不进要爬窗,皇甫晔你这是什么恶趣味?”
皇甫晔摇了摇脑袋,开始了油腔滑调:“晴晴这就有所不知了,为什么有的人总是家有娇妻,也耐不住想去偷情,这爬窗便是其中的趣处之一。”
看他一副得意的样子,何芷晴眯了眯眼,转身就走到了桌边。
皇甫晔已经爬到了窗台上坐着,看何芷晴不知背着他捣鼓着什么,刚想着过去看看,迎面就被泼了一脸。
用手抹了一把面上的水,放到鼻尖嗅了嗅:“晴晴,这是什么东西?”
“毒药。”何芷晴面带虚假的笑意,一字一顿道。
皇甫晔听了也不慌张,只点了点头,就走到了桌边坐下,环顾了何芷晴的闺房。
看着水滴顺着他修长的脖颈流下,何芷晴撇了撇嘴,抽出了腰间的锦帕递了过去:“快擦擦,马上就入夜了,当心别着了凉。”
夏日的夜里虽也燥热,但也极为容易患上热感风寒。
何芷晴这副嘴硬心软的傲娇样子,在皇甫晔看来简直可爱得不行。
他伸手接过锦帕,却是收进了怀里,用自己的袖袍随意擦了擦面上的水。
“皇甫晔,你是登徒子吗?藏我帕子做什么?”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让何芷晴又好气又好笑,一手叉着腰歪头看着他。
皇甫晔有些无辜地抬头看着何芷晴:“这难道不是,晴晴送给我的第二件定情信物吗?”
不明白皇甫晔这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何芷晴气笑了:“定情信物还能有第二件?”
“自然是有的,只要晴晴肯送。”皇甫晔笑看着她答道。
两人目光就这么自然而然地交汇到了一起,明明相识的时间很短,偏生两人都有一种相识多年的感觉。
“主子,我去厨房准备着茶点送来。”一直被两人当作空气的月儿,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在这里。
也不等何芷晴回答,一溜烟就出了门。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皇甫晔和何芷晴,原本就有些暧昧的气氛,更是愈演愈烈。
何芷晴先移开了目光,朝着远离皇甫晔的方向走了几步:“你就这么跑出来,是不是不大妥当。”
皇甫晔不置可否,禁足期间不遵圣谕偷溜出府,往小了说是任意妄为,往大了说那就是抗旨,要掉脑袋的。
皇甫晔不说话,何芷晴抿了抿唇,目光又不敢直视他,只好四处游弋着。先是他脚下的地上,而后是他的手,最后落到了桌上的话本上。
她没有记错的话,方才她正好看到了话本里的男女主人翁那个什么了。
何芷晴咽了咽口水,就凭着皇甫晔那个德行,要是被他看到了,还不知道得说出什么虎狼之词。
脚步一点一点挪了过去,嘴里也开始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起来:“今日天气很不错,悠王殿下要不要出去走走?”
皇甫晔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而后云淡风轻道:“是不错。”
只喝了一口就放下,皇甫晔目光也落到了话本上。
死就死吧。
何芷晴闪身就到了桌前,一探手就要抓住桌上的话本。
没想到皇甫晔竟然比她更快,把手稳稳放在了话本上,何芷晴想要收势已经来不及,手避无可避地抓住了皇甫晔的。
“晴晴,这么心急啊。”皇甫晔得逞地笑了笑。
何芷晴横了他一眼,想要把手收回来,不曾想皇甫晔竟是手腕一翻,就把她的手死死地扣住了。
两人十指相扣的画面,纤长手指说不清的缱绻。
何芷晴一眼不眨地看着他,浓黑的剑眉,深邃的双眼,提拔的鼻子,和薄如蝉翼的唇。
她情不自禁地在心里勾画着皇甫晔的模样,不知不觉就忘了要挣开手。
“晴晴,娘把鸳鸯枕给你拿来了。”就在两人气氛正佳的时候,陆氏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皇甫晔笑看着何芷晴,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你笑什么,我娘进来你也逃不了干系。”猜到他心里的想法,何芷晴压低了声音,愤恨道。
“谁说我要逃了?”对于何芷晴地威胁,皇甫晔丝毫不以为然。
何芷晴眯了眯眼,她根本不怀疑,陆氏要是进来,这厮一定会坦荡大方地承认,那些他们根本没做过的事。
她今日真是脑子秀逗了,才会突然心血来潮,买什么玉扳指送他,现下可不就应了那句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晴晴?”见房里没有声响,陆氏推了推门。
“娘,你等等,我穿衣裳。”何芷晴害怕陆氏真的推门而入,急忙出声应道。
陆氏在门外摇了摇头,她说了晴晴好几次,不管这夏日有多热,睡觉都不能穿得太少,可女儿非是不听。
何芷晴好不容易把皇甫晔从凳子上拉了起来,可她房里出了桌椅就剩床了,原来还有个屏风,因为她嫌热也让月儿给搬了出去,要想在这么空旷的地方藏一个男人,简直就是难于登天。
“晴晴,你还没好吗?”陆氏在门外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穿件衣服哪里用得着这么久。
没得到何芷晴的回应,陆氏径自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