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社团训练井然有序。
大家没有后顾之忧,且目标是明确的,前方的道路是光明的,没人有精力的去干结党营私的事,每个人都干劲充足。
虽然B组还是会投来若有若无的打量,和不患寡而患不均的不忿。但总体来说,即便是没有领导人的情况下,也一直持续的往好的方向发展。
“喂,深水社长这几天去哪里了?”江口实在没忍住,主要是他们组这些天组员都焦躁不安,带的他也是心绪不平。
所以,没顾他们之间现在的隔阂,专门过来询问,反正他们表面上也没有撕破脸。
嬴爽见江口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心声疑惑,为什么问她?毕竟她也不知道深水去哪里了!
想不通便就不想,于是,眼光清澈的嬴爽直接不予作答。
呆萌无辜的样子没有让人感觉是不知道答案,却让人感觉出,她的‘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超然脱俗和‘不与傻瓜论短长’的无可奈何。
嗯,那傻瓜说的就是江口。
所以江口现在的处境很尴尬,身为堂堂B组的组长问话,竟没有一个人接话。
场面一时之间冷了下来,而江口也渐渐露出烈火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嬴爽。
被瞪的莫名其妙的嬴爽无语,她虽然知道江口在想什么,但是她真的不知道深水去哪里了,这让她怎么回答?
于是,她也瞪向江口。
还是球场经理花间大度给了江口一个面子,“深水社长和教练请了假,他有事出去考察了。”
社团没有副社长,自然球队经理花间便是球队的二把手,但江口有了问题不去问他,反而问嬴爽这个新生,便是明显的不将他们这些老人放在眼里了。
这有其他人搭理他才怪。
“是出去考察还是出去打架?把对方社长打进医院就以为不用比赛了吗?你们这群懦夫!”江口还是忍不住开口,他刚刚才又做了一个局不久,想要社团和甲北高中球队来个比赛,借此好好杀杀社团的威风,同时球队输了的话让深水在校长学校那里没法交代,所以专门请甲北学校的学长们帮忙让学校领导亲自联谊,就是为了把事情搞大。
可是,为什么他刚刚收到甲北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有人把球队的社长给打进医院了?
“你说什么呢你!”麻质这下也忍不了了,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抬起脚硬生生的将江口踹出一米远。
同时直接破了这么多天的闭嘴记录,破口大骂。“你丫的江口王八蛋,老子是粗人,你比粗人还粗人,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在他的心里,深水的地位无人可撼动,由不得江口来挑衅和污蔑。所以踢死你丫的算你活该,踢不死你丫的就算你好运,麻质就抱着这种想法,反正他不管,就是要这人付出代价。
“我靠你麻质,娘的发什么神经,干他丫的!”江口也不是忍耐的性子,或者说从小到大他顺风顺水从来没栽过这么大跟头。
两方人马聚集在一起,你推我、我推你,就差一声令下直接开打,场面火热的厉害。
花间见此情形着急的不行,努力分散着情绪激昂的两方人,却效果甚微。他心里清楚,决不能让两方人在表面出现矛盾和隔阂,要不然这个社团就聚不齐了。更何况在社长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有责任维护好整个社团不出现任何差错。
所以他拼尽全力分着两方人,可是之前一直躲在暗处出谋划策的他,存在感太弱,即便现在站了出来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花间焦急万分,再次感受到自己的弱小。一个不小心竟然被推倒。
“都给我住手!”忽然一声暴喝如霹雳惊雷般在大家脑海里乍现。
同时疾风划面而过,反应慢的人瞬间脸上出现擦痕。
疼痛传来,众人皆都看向声音传来处,冷冽的面容映入眼间,脑袋下倏地冒出冷汗。
“AB两组所有人,绕操场30圈!现在!”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也不知道是谁先有了动作。所有人陆续的老老实实的跑向操场,认真跑步。
将花间从地上拉起,嬴爽忽然道,“花间你也去!”
“……”虽然顶着球队经理的名头,但是他还真没有训练过的,30圈有点难度。更何况嬴爽他这么做有越俎代庖的意思,如果想的再厉害点儿,就是有后来者居上的含义。最终花间祛除了自己怪异的想法,向那群人的方向跑去。“是。”
“……”听到花间心声的嬴爽看着花间笨拙的身影,恨不得揍他一顿。
年纪不大,想的还挺多。
她就不能是单纯的想让花间训练训练身体。这家伙弱的一推就倒,莫名的让人感到……嗯怪异。她的朋友也应该是个强者才行,对,没错,她就是这么想的。
将心中的那点儿恨铁不成钢的心疼彻底驱散。
后续大家没有议论什么,反正是没有议论到她面前的,这种事她也就没进行处理。
然后突如其来秃头校长和流下教练联合发出声明,正式确认比赛如期举行。
之后流下教练过来传信儿,嗯,是董事海野填了一把火,督促他们把事儿落实。
嗯,这董事真不懂事。
嬴爽虽然有点不知道是什么的小别扭,但还是将花间叫到身前,询问深水社长的事情。
没叫麻质,反正他肯定不知道。
“到底怎么回事?”嬴爽问道。
“我也不知道。”花间忽然有些逆反,可能是因为被罚了的缘故,所以才这样,花间如是想。
“你不知道恐怕就没人知道了吧,让我去问六子吗?”嬴爽忽然没好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感觉到花间有点不正常,她心情也就有点不好吧。
“那你就去问呗。”他反正无所谓。
“你……收好你的小情绪,现在在说正事儿。”这种情况的花间,嬴爽不知怎么面对,只能正儿八经的让他回到正事上来。
“我没联系上他,有可能是真的。”花间冷冰冰的只回答问题。
“深水之前说把事交给他,就是说打伤对方致使无法举行比赛吗?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不想参加比赛就是不想去丢脸,做出这种事情和丢脸有什么区别?
深水可不是这样的人。
“你应该知道他家在哪儿吧?”嬴爽忽然道,这事猜来猜去也猜不到根本,必须去找当事人。
“嗯。”
花间知道自己之前的情绪不对,所以别扭了一段时间就将心态转移了过来。
明目张胆的在白天上课期间俩人偷溜着蹿了出去,偷溜着来到深水家附近。
麻质没敢跟着来,又做了错事儿的他可不敢在老虎面前拔须子,哪怕有可能是病老虎,不对不对,就是因为是病老虎才不敢拔,这种明显会撞枪口的事,他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应该躲得远点儿。
深水的家很安静,可能因为是白天,他家里的人出去工作了。
花间熟门熟路地来到街角,蹬着砖头就往上爬。
“干什么?”嬴爽目瞪口呆。
“进去啊!”
进去用得着翻墙头吗?嬴爽不赞同,拉着花间直接按门铃。
“您好,这里是深水家,请问您是哪位?”门口处是带有摄像头的电子门铃,温柔的声音从中传出。
“您好,很失礼没有预约就来拜访,您好,我是深水的同学,来找他有些事。”
对面的人并没有立即说话好像在确认什么,过了一会儿另外的一个声音传来,不复之前的温柔,“请稍等。”
很快,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妇女。
那眉眼模样,和深水有些像。不对,应该说深水有些像她,是深水的妈妈
“伯母您好,我是小陆嬴爽,是深水的同学,他这两天没来上学,所以过来看看他。”
深水妈妈看了一圈花间,显然他们是见过面认识的,然后对着从未谋面的嬴爽道,“小陆同学,请进来吧。”
“是。”
花间跟在嬴爽后面,唯唯诺诺的叫着伯母好。
这种气氛嬴爽感觉他们之间应该是曾经发生过什么?但现在不好细问,也不应该问。
寒暄了几句,嬴爽就能看出深水妈妈对他们有成见,怪不得花间是这样的模样。
嬴爽也直达主题,进入深水的房间,然后当着深水妈妈的面直接关好门。“深水,我们来了。”
“咳咳,稍等稍等。”手忙脚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咣当还有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稍等什么稍等,嬴爽没等他,径直走了过去。嗯,满床的游戏设备,“过得挺滋润啊!”
“搁家呆着无聊,瞎玩呗。”难得的深水也有脸红的时候。
“怎,挨揍了!”虽然是疑问句,但在嬴爽心里其实只是在陈述事实,看那模样就知道是挨揍了。
“嘶~”深水没承认也没否认但反将一军,“你这云淡风轻的模样,看来你之前在家的时候也没少被揍过吧。”
嬴爽真的在认真思考,她没觉得突兀可能是真的,点头,“嗯,看样子好像是的。”
“哈哈,”深水笑了,没纠结嬴爽语中的不确定。“花间,队里我不在的时候还好吧。”
花间有些不自然的回复,“还好。”才怪。
看他那模样深水就知道了,“外边儿怎么传的?”
“没说什么……”
“嬴爽你说。”深水没指望花间。
三言两语,嬴爽简易道,“说你为了不让球队丢脸被虐,就暗地里把对方社长给揍了以此拖延比赛。”
“屁!”深水鄙夷!
“不过,现在比赛还是要进行了,校长宣布的,董事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