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话音刚落,树林中又跑出来一堆人,他们全都手持刀剑,全身沾满鲜血,每个人从头到脚都受过伤。
其中有一个被削去半截胳膊的汉子叫嚷着要杀掉蒙程他们,为自己的胳膊报仇。
汉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刀疤脸男人一刀砍断头颅,脑浆迸射而出,溅了汉子身旁的同伙一脸。
汉子身旁站着一位紫衣姑娘,姑娘擦去脸上的白色物质,娇嗔道,“三哥,你又把人家的妆弄花了。”
刀疤脸汉子吐出一口吐沫,眼睛瞥向轮椅上的老人说道,“赶快把他们都解决了吧,师父已经累了。”
紫衣姑娘瞅了一眼轮椅上的瞎眼老人,老人的脑袋抬起又放下,重复再三,好似打瞌睡,姑娘不敢怠慢,随即撒娇道,“好吧,好吧,本来还想再多玩一会呢。”
老人突然开口说话,“等你加入了三道口,有你玩的时候。”
紫衣姑娘吐出粉红色的舌头,娇憨道,“知道了,知道了,师父总是拿大哥教训我们。”
紫衣姑娘抬起双手,十指慢慢收缩,十道光亮一闪而逝,仿佛空间都被拉扯出一道道裂缝,细看之下,原来是一根根丝线。
丝线由远及近,缠绕每一个人的身上,随着丝线的收缩,一道道血柱从每个人的身上喷射而出,丝线坚韧无形,是一件杀人于无形的绝对暗器。
场中,除了蒙程一行人和轮椅老人一行人,剩余的十余人无一例外的都被紫衣姑娘做上了标记,那些浑身上下被缠满了丝线的可怜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他人的工具。
荣华富贵,有福同享最是欺骗人。
碎尸落了一地。
背着樱红色包裹的女子拍手赞叹道,“小妹的手法真是越来越精湛了。”
紫衣女子俏皮的跑到女子身边,解释道,“其实我是事先在丝线上面涂了毒药,他们才会乖乖的站在那里,让我下手的。”
刀疤脸男子冷漠道,“还是将眼前的解决掉,再庆祝吧。”
“三哥真是不懂享受。”
比其刀疤脸一行人的嬉笑,蒙程他们的情况就要糟糕的多了,其实之前紫衣姑娘也在他们身上做了标记,只是被蒙程用拳风弹开崩碎了,但是上面的毒药已经化作粉末被他们全都吸了进去,只是一般的麻毒,等到蒙程察觉到这一点时,他的身体已经快要动不了了。
蒙程拼着最后一点力气,使用搬山印将周天申扔到身后的草丛中,倒地不起的周天申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蒙程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想让周天申去搬救兵,而是等待,等待救兵的到来。
能多等一秒,就多等一秒。
王多沾他们已经昏迷了过去。
紫衣姑娘动容道,“三哥,要不我们就放过他们一马吧,那些孩子看着好可怜啊。”
刀疤脸男子训斥道,“你忘了杀手准则了,既然已经收了雇主的钱,就一定要完成任务,目标之内的人,要杀干净,目标之外的人,只要他们牵扯进来,也要全部解决。”
刀疤脸嗤笑道,“五妹,从他们遇到谢旗开始,就注定他们逃不了干系,你怎么确定谢旗不会把一些重要的情报交给他们,放走敌人对杀手来讲,就是自杀行为。”
紫衣姑娘嘟着嘴,闷闷不乐。
没错,就这样,只要你们多耽搁一秒,我们就能多活下来一个人。
蒙程已经没有力气了,他瘫倒在地上,眼睛慢慢闭上。
疼痛感接踵而至,身上好像被划开了很多的伤口,鲜血和理智正在慢慢的从身体中剥离,他还可以听见声音,他明白了,这种麻毒只是会麻痹人的四肢,但并不会麻痹感官,也就是说,他们会疼死在这里。
真是不甘心啊,竟然会死在一群地火境的小辈手里。
紫衣姑娘蹲在周天申身边,用丝线将他一圈一圈的缠起来,丝线光滑透亮。
紫衣姑娘满脸疼惜道,“对不起了,小朋友,我也不想的,但是你也听见三哥说的话了,要是不杀了你们,我就不能再当杀手了,我想你是理解我的,对不对,真的很对不起。”
“没关系。”
紫衣姑娘的手停滞在半空中,她好像听见了男孩的声音。
她将耳朵贴在周天申的嘴巴上,清晰可闻的听到了回答。
“没关系。”
“唔。”
紫衣姑娘捂住胸口,那里正插着一个短刀,乌黑色的刀身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恶毒的光。
紫衣姑娘倒退几步,跌倒在地上,鲜血顺着伤口和口鼻将她身上的衣服染红。
一击毙命。
察觉到异样的刀疤脸男子从远处走来,他手提双刀,刀刃上沾满了血渍。
刀疤脸看到紫衣姑娘的尸体,心头涌起满腔怒火,一脚踩在周天申的面门上,周天申清楚的感受到鼻骨的断裂,还不解气的刀疤脸将周天申单手提起,一脚将其踹到对面的大树上,树叶落了一地,周天申缓缓滑落,刀疤脸提着双刀,想要将他的头颅砍下,就在刀刃快要碰到周天申头盖骨的时候,一把纸扇挡住了刀锋,一位温润有礼的公子哥笑着抬起纸扇,连带着大刀也被一起抬起。
刀疤脸皮笑肉不笑道,“这位公子也要趟这趟浑水?”
公子哥严肃道,“没办法啊,吃人家嘴短,拿人加手软。我也很是头疼呢。”
刀疤脸冷哼一声,闪身回到轮椅老人身边,老人已经睡醒,但还是无精打采,他问道,“有硬茬子?”
刀疤脸缓缓后退,“还不止一个。”
大刀砍断飞过来的石块,石头崩碎,四下激射,刀疤脸竟有些应接不暇。
轮椅老人深吸一口气,吐出时,竟化作滚滚黑烟,黑烟遮蔽三人,等黑烟散尽时,三人已不见踪迹。
公子哥喃喃自语,“竟然是他们。”
随后一道声音从公子哥身后传来,声音化作一个透明的光晕,光晕逐渐凝聚成形,最后化作一个背着书箱的男童。
男童说道,“是老黑妖他们。”
公子哥面色严峻道,“看来我们要加快脚步了。”
男童问道,“他们怎么办?”
公子哥努努嘴,男童看向身后,公子哥说道,“会有人收拾烂摊子的。”
两人身后的树林中,走过来两个人。
一个戴着护额,一个背着长盒。
他们就是卞道常和吕哲二人。
卞道常手拿青铜长剑,将周天申身上的丝线隔开,又用白布将周天申脸上的血迹擦掉,可以看到周天申的鼻子塌下去一块,卞道常将周天申背到树林外的马车上,马车上有一个眯眯眼的青年。
吕哲和卞道常二人合力将蒙程在内的剩余八人一起背到马车上,眯眯眼青年给每个人都喂了一颗丹药。
骨头愈合的很快,周天申在疼痛中醒来。
五天后。
花香县的某一家不知名的客栈。
周天申穿好衣服,走出客房,敲响旁边的房门,房门被眯眯眼青年拉开,周天申走进房间,在椅子上坐下。
眯眯眼青年给周天申倒了一杯茶,周天申慢慢喝着。
喝完了茶,眯眯眼青年也已经洗漱完毕。
二人一同下了楼,在一楼吃过一些包子,随后启程。
这次前去水乡县的只有眯眯眼青年和周天申两人。
卞道常和吕哲早在进城的前一天就离开了他们,眯眯眼解释,他们又找到了一同前往水乡县的朋友,也就不再叨扰他们了。
而蒙程和王多沾他们都被护送回了老槐村,临走前,蒙程将李姓管事托付给他的信物交给了酆小都,让他务必交到水乡县的一户李姓农家中。
公子哥就是他们的临时保镖。
这一路上,经历了太多的危险和磨难,如果不是需要照顾王多沾他们,蒙程其实是不打算这么着急回村的,但是现在的处境让他不得不谨慎。
周天申不想回去,蒙程也不勉强,他只是嘱托周天申,凡事都要听眯眯眼青年的意见,等他把王多沾他们安全的送回到老槐村后,就会来接应他。
其实他也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时候。
眯眯眼青年好像并不着急出城,只见他在城里这瞅瞅,那瞅瞅,有时还会站在路边,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周天申不止一次的提醒他快点赶路,但都被他搪塞了过去。
花香县没有酒乡县土地辽阔,只需要十天两天就可以走出城,可是就是这么十天的路程,竟然被眯眯眼青年耽搁了十五天,而且现在也才只走了花香县的四分之一。
周天申不满道,“你要是不想走,就知会一声,我走。”
经过前几次的死里逃生,周天申的心性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眼下不知道还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他。
眯眯眼青年在一个地摊前停下,开始摆弄起那些不值钱的小玩意。
周天申被其中一件小木偶吸引住了,他隐约记得,他好像见过这个木偶。
眯眯眼拿起木偶,问过商贩价钱后,便将木偶买了下来。
眯眯眼青年将木偶塞到周天申的手中,突然将他拉进一处偏僻的小巷子里,贴耳说道,“这个木偶留给你防身,记住,十天之后再出城,我在城外的不竭山等你。”
说罢,眯眯眼青年的身影在大街上一闪而逝,再也寻不见。
周天申听见身后传来马蹄的声音,急忙向一旁闪开,双脚刚落地,就看到一匹红鬃烈马穿过大街向眯眯眼青年离开的方向追去,周天申隐约感到不对劲。
果不其然,就在红鬃烈马离开后,又相继跑过几匹白马,白马背上都坐着一位披甲将士。
将士手持长枪,背负弩箭,井然有序的进出花香县。
周天申不敢怠慢,但也不敢早早的出城。
他在路边一家客栈定了一间客房,又算好时间,赶在眯眯眼青年说好的日期的前一天出城。
城中还没有一个人影,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在开城前的一个时辰,就等在城门口,毕竟这个年月已经不用再为吃饭发愁,没有人出门挖野菜,也就没有人早早的在城门口等着。
可是今天却有些不同。
守城将士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他是第一天上任花香县的守城职位,稚嫩的脸已经满是疲惫,他仔细地数了数城下的人数,竟然有五人之多,青年将士疑惑不解,怎么还会有人不喜欢睡懒觉呢?
他并没有想太多,按照规定的时间,走下楼,打开城门,周天申在内的五人相继走出城门,隐约间,另外四人竟将周天申围困其中。
守城将士刚打开城门,就回去睡觉了。
花香县有规定,守城将士分为两种。
一种守夜,一种值明。
也就是夜班和白班的区别。
五人走出城后,前面的两人兀自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慢慢转过身子,他们的脸上都戴着一副铁面具。
面具上面有一只黑色的死灵,名为老黑妖。
戴着面具的二人从怀里掏出匕首,慢慢的靠近周天申。
周天申向后退去,身后的二人也在慢慢的靠近周天申,一时间,周天申已无路可退。
周天申绷紧神经,将手从袖口中掏出,他的左手竟然拿着一个彩绘木偶。
木偶的眼睛很大,应该是一种名为‘黑曜’的石头,金全义提起过这种石头,是一种火药石,可以爆炸。
木偶的手臂上画满了图案,双腿上捆着一层细小的铁链,周天申瞅准时机,将木偶扔向面前的那两个男人,随后矮身向一侧跑去,其中一个男人想用匕首挑开木偶,不曾想木偶竟然是活的。
木偶用双手紧紧的抱住匕首,两只眼睛紧盯着男人,一阵黄褐色的浓烟从木偶的眼睛中喷出,男人躲闪不及,被浓烟喷了一脸,倒地不起。
木偶跳下匕首,向另一个男人跑去。
从扔出木偶再到木偶喷出浓烟,击倒一个杀手,其实只用了将近三秒的时间,而在这三秒的时间里,周天申运用蒙程前几日教给他的青叶落,竟然向前奔驰了将近十丈远,可是这么远的距离,也几乎耗尽了他体内的将近二分之一灵力,现如今他满头大汗的站在原地,之前站在他身后的那两名杀手慢慢的向他逼近。
周天申气喘吁吁的向后退去,眼睛环视四周,想要找出一条可攻可守的退路,那两名杀手当然不会让他如愿。
那两位杀手一左一右将周天申包抄起来,之前那位被木偶缠住手脚的杀手也已经击退木偶,赶来接应自己的同伙。
三足鼎立,牵一发而动全身。
周天申不再退却,直起身,擦去脸颊上的汗水,深吸一口气,那个被眯眯眼低价买回,随后又被无偿送给周天申的彩绘木偶突然从一旁冲出,手里攥着一个小石头,抱着其中一名杀手的大腿,奋力击打。
那名杀手也没有想到之前被自己一刀斩首的木偶竟然可以自己复原,而且还有这么大的气力,一时间,竟被木偶压制,没有还手之力。
木偶在袭击一名杀手之时,又将自己的眼睛对准另外两名杀手,黑色的瞳孔喷出黄褐色的浓烟,那两名杀手被笼罩其中,痛苦不已。
周天申看准时机,就在另外两名杀手着急应对木偶之时,他矮身闪到一侧,脱离了杀手的包围圈,不过他并没有逃跑,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趁机将眼前的杀手铲除,那么以后就不会再有什么安生日子了。
没有再想太多。
刚刚稳定身形的周天申运转全身灵力,双手结出手印,然后,左手向下一拍,身体腾空而起,青叶落使得周天申拥有短暂停滞空中的能力,就在到达最高点,即将下落的时候,周天申紧闭双目,脑海里回忆起蒙程教授的另一个法术,百草斩。
双手再次结出手印,分开时,一个碧绿色的弯月出现在周天申的掌心之中,周天申用尽力气向下投掷,弯月在穿透一名杀手脖子的时候,向后回旋,又相继穿透另外两名杀手的胸口,一击毙命,鲜血喷涌在木偶上,木偶在沾染鲜血之后,竟然全身发出机括的声音,随后便变成了半人高的木偶人。
木偶人转动着小脑袋,两只黑亮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在远处发现了周天申的身影后,木偶人大跨步的向他奔去,周天申在投掷出弯月之后,因为耗尽全身灵力而昏迷不醒。
木偶人背起周天申就要向花香县跑去,却被一个眯眯眼青年拦住去路。
木偶人通人性似的将周天申紧紧的护在身后,警惕着笑眯眯的青年。
青年一脚踢开趴在地上的尸体,看清所带面具之后,沉默了几秒,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是那个老头子的人,我还以为老黑妖是一个人嘞。”
站在原地自言自语的青年歪头看着木偶人,右臂抬起,做出一个比划高度的动作,好笑道,“你就打算这么一直抱着他,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要是不赶紧医治的话,他会没命的。”
也不知道木偶人有没有听懂青年的意思,只见他手忙脚乱的将周天申放平到地上,双腿弯曲,竟然在给周天申磕头。
咪咪眼青年走上前,一脚将他踹开,咒骂道,“人还没死呢,你有必要摆出这么低姿态吗,我告诉你,他要是死在你手里,倒霉的也就不只有我一个人了,整个大陆都会被掀个底朝天的。”
青年半蹲,抬起周天申的脑袋,双指拨开周天申的眼皮,随意的查看了一些周天申脉搏,在确定他还有一线生机的时候,急忙从怀里掏出一颗小药丸,将其塞进周天申的嘴巴里,然后一拍周天申的胸脯,周天申猛然坐起,睁大了眼睛,竟然从眼角流出一些黑血。
青年站起身,如释重负道,“可算是把毒给逼出来了,喂,你主人已经醒了,就是有点体力不支,浑身乏累,连带着有些肚子饿,要是不赶紧找一个休息的地方,恐怕真的就要饿死了,你赶紧找一辆马车把我们两个送到花香县的美人阁的阁楼里。”
木偶人拍拍身上的尘土,小鸡啄米般的点着脑袋,跑向花香县,没过多久,一辆破旧的马车从城门口驶出,木偶人将周天申抬进马车,眯眯眼青年担任车夫,驾驶着马车驶向花香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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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园山山脚,公子哥擦去脸上的血渍,一脚踩断躺在地上还在呻吟的黑衣人的脖子,刚才还在蠕动的黑衣人,这次彻底没了生息。
轻轻摇扇的公子哥长叹一声,叹息道,“唉,这都是第几拨了,我们会不会还没到老槐村就先被他们给耗死啊。”
公子哥身后站着一位背着书箱的男童,男童望向天边夜色,微微掐指,不可置信道,“他们竟然退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公子哥先是掩嘴轻笑,最后实在是憋不住,捧腹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公子哥一边擦拭眼泪,一边走向路旁的马车,马车里面坐着蒙程等人。
公子哥坐上马车,男童坐在后面马车上面,担任车夫。
这两辆马车就是专门护送蒙程他们回老槐村的。
车夫是来自中州天峰的公子哥天灵玉和以男童姿态示人的读书人张开和。
天灵玉一手攥起缰绳,一手拿着一本无字金纸书,喃喃道,“这次可真是让你们吃了一个哑巴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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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处山崖之上,迎风站立着一位面露怒容的瞎眼老人,老人坐在轮椅上,双手和双脚的位置处只有一截空荡荡的衣袖。
老人身后站着一位背着樱红色包裹的女子和手持双刀的刀疤脸男子。
轮椅老人抬起头,‘看’向天边的晚霞,不无惋惜道,“此次出山,真是给了我一个下马威啊。”
刀疤脸男子将双刀插在地上,单膝下跪,抱拳低头,愤声道,“老祖,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一定将那些来自老槐村的人头,系数交到你手上。”
老人摇摇头,疲惫道,“我这次是真的累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女子推着轮椅,走下山,山脚下停靠着几匹白马,马背上端坐着一位戴着面罩的男人和三个穿着红衣的壮汉。
面罩男看到女子推着轮椅走向自己,附身下马,老人满怀歉意的说道,“对不住了,红山老大,我们老黑妖决定退出这次的暗杀行动,你之前支付的酬金,我们会尽快还上。”
面罩男沉声道,“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是这次行动的主谋,黑妖前辈要是想走,现在就可以离开。”
老人欠身谢道,“多谢红山老大谅解。”
女子推着轮椅向前走去,突然一把锋利的短刀插进她的胸膛,点点红血滴在老人的头顶上,女子死不瞑目。
面罩男走到老人面前,低身看着老人的眼睛,说道,“我说了,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
老人的脖子柔软无力的倒向一侧,刀疤脸从山上赶到时,已经没来得及看老人最后一眼,可是他并没有感到任何伤感。
刀疤脸只身来到面罩男身旁,伸手摘下老人脖子上带着的一个黑色玉坠,将其缠绕在自己的手臂上,冷声道,“老黑妖需要一个新的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