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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误入一个身体
作者:晚风志怪本章字数:6051更新时间:2024-10-23 15:50:22

跳离花辇才知道我不能控制自己。眼见小丫丫自由自在在前面飞,我却胡飘乱舞,丑态百出,后来竟至嗖嗖向下坠。惊恐地闭了眼。

“借体还魂去吧——”

疑惑间灵魂着陆。妈呀好惊悚,也好幸运——可是我落到河边一个水淋淋冰冰凉的尸身上。无暇多想,随即从孔窍进入。尸身睁开眼,看见日本兵站在旁边,黄黄的衣裳,闪光的刺刀。还有几个,赤条条站在河里。以为是在拍电影。

一个中分头的家伙喊:

“哎哎程校长——少爷醒了——!”

一群人围过来看我。被人称做程校长的人本来是捶胸顿足,痛哭流涕的,此时不哭了,弯下腰抱起我的上身说:

“我的儿,你可醒了!呀——吓死爹了——!苍天有眼,祖上积德,我儿又活过来了,哈哈哈哈.…..”

抱得太紧,喘不过气,我推开他说:

“这位叔叔演得好,眼泪是真的。哎,给多少演出费?”

“这孩子,说什么呢?让河水呛糊涂了。我是你爹,你是我儿。”

一个日本军官模样的演员走过来。演我爹的那个校长慌忙站起来,给他鞠躬,给日本大兵鞠躬,给水里的人鞠躬,说:

“谢谢,再造之恩。谢谢搭救,谢谢。今晚鄙人在“聚仙楼”设宴答谢,恭请各位都参加。”

“日中亲善,不需言谢。摄影记者,拍完照立刻登报。程桑,你现在需要考虑,如何收罗懂日语的教员,开课在即,时不我待。”

我站起来,抖抖身上的水,拍拍校长的肩说:

“小鬼,演技大大的好。扮演汉奸校长,大大的像——”

程校长打掉我的手说:“别胡闹!”看看扮日本军官的演员说,“他被水淹糊涂了,”又转向中分头说,“哎哎,扶耀祖回家,换衣裳——这样会着凉的。郭力行你个猪头,还愣着干什么?”

中分头马上来扶我。我把他甩开,说:

“我自己走——你这家伙,发型难看,汉奸脸。叫郭力行?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是学校杂工。程老师,你被水淹糊涂了。”

“谁是老师?哎,你们是不是在拍电影?”

“说啥呢?什么是店影狗影?没看过。校长,您是不是也没看过?”

“太落后了——”我大惊道,“你们听不懂?电影院没进过?电视里还有电影频道。孤陋寡闻,这可就没法交流了。”

“听说上海有。耀祖,谁跟你说过电影?”

“告诉你,我不是什么‘耀祖’,我是崇铁。你你,他他,我从没见过。这个程校长,他不是我爸。我爸叫崇书坤。”

“校长,你看——”

“你是我的耀祖——孩子,莫非把魂儿给弄丢了?莫名其妙。回家喝姜汤,拔火罐,发发汗,睡一觉就好了。”

“这路——怎么尘土飞扬啊?走一步一脚土。人也好奇怪,穿家做的衣裳家做的鞋,各个土里土气——好像上世纪。我不跟你们走,我家在光谷里,我回自己家。”

我挣脱郭力行,跑上河堤。哎?我腿不瘸了呀,一双好腿,喜出望外——大长腿,跑得飞快,比运动健将还厉害!哎好腿就比瘸腿强,两条腿好像比三四条腿都快!我奋力奔跑,跑得好痛快好舒畅好过瘾此生从没有过!景物和人从眼前从旁边唰唰掠过。不是伊通河风光,河水波涛翻滚,流量宏大。城市规模很小,不见高楼大厦,不见平坦大道,没有轻轨,没有高铁,没有汽车鸣笛……心中有丝丝凉意——曾经的繁华失去了,落后贫穷破败历历在目……

这里是哪儿呀?哦,想起来了,“妮嫚丫囡妞”说是凤岭。明白了——灵魂流落到陌生空域,然后降落,进入溺水者的身体;再然后我就不是我,腿就不是腿,崇刚就变成汉奸的儿子程耀祖了。有日本鬼子是什么年代?上世纪三十年代?一百来年了?

茫然,惊愕,无助。完了,不知乡关在哪里,这可如何是好呀?心里急了,害怕了。我向天喊——快乐之神“妮嫚丫囡妞”——你在哪儿?来帮帮我呀——!

天降一支花,落在我头上。抬眼看见“妮嫚丫囡妞”箭一般飞来,在我头顶呈九十度角射向地面。我说“不好,会摔碎的”!话音未落,“妮嫚丫囡妞”已经倒栽葱砸到地上,可奇怪的是,她不是摔碎,而是踪影全无了。正在纳闷,河里咕嘟嘟冒泡,冒出个“妮嫚丫囡妞”来。她笑嘻嘻跳到花瓣上,身上一滴水星都不见。而我此刻竟然也站在那花瓣上。哎有趣,我嘎嘎笑。奇怪,我原来在岸上,现在怎么在花瓣上,花瓣漂在河里,我怎么上来的?“妮嫚丫妞”来到我身边,气味芬芳,令人神清气爽。

“真神了——你使了法术?”

“看那女子——她会给你无限惊喜和快乐。”

顺着快乐之神的指点,看向河北面的街道,有位身穿三色衣的女子正在密集人流中穿梭行走。从人丛的缝隙中,一会儿看见天青色,一会儿看见暖绿色。

“你说的惊喜在哪?快乐在哪?我没看见。”

“到正面去——”

我跳上岸跑到那女子的正面,一眼之下惊呆了。啊美丽的眼睛,熟悉的眼睛!我的心瞬间融化。我说米瑾,你怎么在这?这身衣裳我都不敢认了。她说耀祖,你到这干啥?我说你怎么抱个大包裹,在搞什么鬼?她说耀祖今天好奇怪,我一直都这样,怎么大惊小怪呀?哦,我如梦方醒——她不是米瑾,是另一个人。但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脱出来的!我说对不起,认错人了。

酷似米瑾的女子向我笑笑,露出白白的牙齿说,程耀祖你吃错药了。然后有一搭没一搭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是耀祖一听就懂,而我打死也搞不清楚是什么的话。她往不远处的码头看,说耀祖,你看距离是不是有些远,如果大风天,从上风头也许行。

我不懂她说的啥,也是心思没在话上。偷眼打量——半边青半边绿的半长衣衫,虽不甚鲜艳,却淡雅洁净。有蓝色的盘扣,领口旁襟和下摆有蓝色沿边。发髻梳在脑后偏右,随便一挽竟如此好看。头发黑亮,插支骨簪,骨簪端点有络坠垂下。颀长颈项,细细腰肢。颈项因白皙而醒目,腰肢因走动而摇曳。

“妮嫚丫囡妞”揪我耳朵说看呆了,不可这样看女人!我不好意思,问她叫啥?她说叫白玉凤。

白玉凤旋风一样转身,说耀祖哪天到家里玩,意思是别跟着我,干你自己的事去。然后一溜风地走了。

拒绝我一起走,让我感到沮丧,同时又为我是她的熟人而高兴。礼貌性地拉开点距离,但仍蹑影随形,亦步亦趋。啊感觉真好,跟在上世纪三十年代的美女身后,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馥郁芳香,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白玉凤太美了——白玉凤有如嫩竹,有如青柳。风过处袅袅飘飘,风住时亭亭玉立,真是清新舒展,赏心悦目。

我入迷时,隔河的南街和北街各有一个骑马者,也注意到我前面的女子,他们催马扬鞭驰骋而来。

“妮嫚丫囡妞”附我耳说——北街骑红马的叫刘双文,人称‘铁拐李’,是‘十哥会’的三当家。南街的那个骑黑马的叫许人山,是许家大院的当家人。他俩是双胞胎。

许人山马快,后发先至。白玉凤从马蹄声听出怪异来。远时蹄声疾,到了身后,却哒哒哒趋慢放缓了。感到目光灼人,浑身不自在,好像有虫子在背上爬,痒痒的。

“小女子姓甚名谁?请转回身,许爷要一睹芳容。”

我不能不懊恼——这样说话不流氓吗?想当护花使者;但人生地不熟,又惧于他的威势,所以没敢上前。白玉凤站住了,慢慢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一下,神色凛然说:

“你没觉得自己眼睛睁得太大,太圆,太恶心人吗?你水灵灵的大眼睛应该看那边——”

周围人都看她指的那边,我也看。见三个佩刀的日本浪人,正在调戏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许爷顺了一眼说:

“他们有啥好看的?许爷还是乐意看你——”

“还有这心思……”白玉凤低下头,沉吟片刻说,“这样吧,给你个机会,做个像模像样的中国人。去——去解救那个被欺负的小姑娘。”

“解救她?凭啥呀?”

“凭你是个要脸面的人,凭你许爷有血性。”

“我落什么好?拿我当傻子耍?”

“不敢吧,不行吧,就知道不行。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那就离我远点,看本姑娘的——”说完话鄙夷地笑笑,转身向浪人走去。

“哎别的——小女子,你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会惹祸上身……”许爷纵马拦挡,说,“爷还想看你小辫辫呀——”

一匹红马驰骋而来,横在路上,挡住黑马的去路,兜了半圈,又掉头去协助白玉凤。那时一个浪人已经看见白玉凤,喊着花姑娘的好,嬉笑着迎过来,被玉凤一掌打在脸上。又被红马上飞来的鞭子抽到。哇哇怪叫,拔刀相向。其他浪人也都放下女孩拔出刀来。浪人们以为凤岭为日军占领区,可以恣意胡为;岂不知,此乃中国地面,侠义之士多的是!又有几人拍马赶到,许爷被正义之气裹挟,不能不上前,我也相跟过去。许多人将三浪人团团围住。日本人怕了,困兽犹斗。但抵不过四面拳八方脚头上鞭……三浪人见势不妙,弃刀跪地。“铁拐李”见好就收,网开一面,喝令滚蛋!三倭人抱头鼠窜去。

然后“铁拐李”和许爷四目相对,都仔细打量对方。我也仔细打量二人,心中骤起波澜——这两人长得真像,好像在哪儿见过。在哪儿见过呢?一时想不起来。

“大名鼎鼎许人山——”“铁拐李”抱拳。

“响当当的‘铁拐李’——”许爷亦抱拳。

“可惜了,当街调戏女人,有损好汉声誉。”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许人山就恣意妄为了,你想怎么样?”

刘双文跳下马。

“有话跟你说——你下来,敢不敢?咱到河滩地说。”

“下就下,怕你不成?”

许人山跳下马和“铁拐李”走下河滩。我这才看出,“铁拐李”和我一样,也是瘸着一条腿走路,便心生恻隐。

两个人远离了众人,刘双文压低声音问:

“没看出我是谁吗?我是刘双文——你亲哥刘双文。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也一直在追查仇人。想不到,查来查去,查到最后,竟查到凤岭许家。刘双武,你难道忘记杀父仇人了?告诉你——许家老贼就是。你认贼作爷,承欢膝下,将来有什么脸面见爹妈?”

“说什么呢?”

“说什么?再说一遍——许家大院那个老鬼,是咱们的杀父仇人。你现在就应该回去,马上杀了他!”

“你说啥我信啥?就算是,可他现在是我爷,偌大家业等着我继承。所以恨不起来,更没理由杀。哎刘双文是谁呀?你叫我刘双武?我不记得有这名啊。请你叫我许——人——山——哈哈哈。”

“说这话你昧良心!看看我这腿脚,这一脸的疤——难道不记得我是谁了?装傻充楞,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记得就是不记得,没有的事。”

“小时候,你爬树,往下跳,撞到我,我滚山崖……”

“哎哎哎,打住打住。你江湖好汉,山中大王,不能随便乱说。再强调一遍,我姓许,叫许人山。”

“那天从人贩子嘴里知道,老贼的孙子叫许人山,许人山就是刘双武,哎呀我差点像牛皋一样乐死。回山寨,喝酒,喝得酩酊大醉,跟大哥‘黑毛风’说——许家老鬼,大限已到。苍天有眼,不用我动手,有人会收拾他。你看看,一切都是天意。刘双武,天意如此,不能违天,你必须报这个仇。”

“少扯里根隆。躲开,别耽误我看小娘们儿。哎呦跑胡同里了。”

“你庄重点——她是管家白叔的女儿,是我未婚妻!”

“白叔的女儿?你未婚妻?哎哎,这话我没听见。”

许爷扔下“铁拐李”爬坡上岗往路上跑,“铁拐李”在后边追。

“编故事谁不会?还什么大双小双?你意思是,我得管你叫哥?滑稽可笑,叫花子一样的人,你也配?这些年,跑我这蒙事儿的人多了去了。想跟我沾富贴财你明说,用不着编——”

“你推横车胡搅搅。我警告你,不许打白玉凤的主意。还有,和杀父仇人一个屋檐下,小心着点。有朝一日露了底,老鬼会斩草除根。”

“哦——她叫白玉凤。啧,这名好听。白玉凤,玉凤白,哎我小心尖儿直颤悠。”许人山回头说,“我就打她的主意,一眼就爱上了。你能咋的?你应该让着我。”

“你找死——”刘双文手下人拔枪相向,“告诉你——对玉凤妹子尊重点,对我们三爷客气点——!”

“哎呀,还拔枪,还三爷?以为我会怕?我也是爷,赫赫威名的‘凤岭许爷’!许爷我,不是被吓大的!”

“铁拐李”摆手,示意随从把枪放下。

“是刘家子孙,就应该报仇。”

“他是我爷。我没有仇。有能耐你使。”

“他缩头乌龟,整天猫在大院里,我够不着。”

“那就没招了。你要杀我爷,就是我的仇人。以后见面,我不会放过你——”说完话上马扯缰绳,哈哈大笑奔胡同而去。

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不要脸的要去纠缠米瑾。第一动作是向胡同里跑,跑得飞快,超过许人山的黑马,一个信念——必须先他之前赶到,然后舍命保护她。跑得是真叫快。听见许人山在后面骂——你小子奔丧啊?我头也不回喊——有能耐你追上我。

崇铁本不是什么狠角色,耀祖脾气也比较温和,可是此时在美女面前特想逞能。真是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不料却被四五个大汉擒住。

郭力行说:

“少爷,你可把人急死了。你大姨带着瞿家小姐在府上等着呐。你们娃娃亲,婚期马上就要到了。人家以为你投河是假,逃婚是真,来兴师问罪了。想想回去怎么给人家解释吧。”

我奋力挣扎,大声叫喊:

“我不娶媳妇,不要娃娃亲——我要自由恋爱——”

挣不出去,胳膊被拧到后边。来了一辆黄包车,我被扔上去,强行捆在车上,不得解脱,急向“妮嫚丫囡妞”求救。

“妮嫚丫囡妞”将一片花瓣弹向我,笑说:

“佳期在即,花苞绽放,你去赏花吧。”

“怎么看不见你呀?给我玩消失?我是崇铁,我要回光谷里。我喜欢的是米瑾——坚决不要父母包办——”

“这是你的桃花运。入乡随俗——既来之,则安之——”

我被架进一个黑大门,绳子解下,然后就被关爱包围起来。一个自称为妈的中年妇人搂着我哭,看着我笑,亲我额头亲我腮。我一躲再躲,后来恼了,推开她说:

“我不认识你——男女授受不亲,离我远点——”

程校长说:

“看看,就这副模样。说你还不信。现在连你这个亲妈都不认。”

妈痛哭流涕,一拳一拳软绵绵打我说:

“你个没心肝的,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还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和你不亲?你身上哪块肉不是我给的?哪有疤哪有痣,我一清二楚,怎么就不亲了?伤我的心……”

“哎呀,回来就好。”所谓的大姨过来拉我的手说,“不满意这桩婚事也用不着跳河。”又把一个女孩拥到我跟前说,“看看玉兰表妹,和小时比是不是更漂亮。不说百里挑一,也是五十里挑一。”

如同见到母夜叉,我连连惊叫,跳起来往门外跑,又被郭力行等人抓回来强摁在椅子上。

“我有那么可怕吗?十岁那年,你还对我,那样了……”

郭力行笑。

“哪样了?”我厌恶这句话。

“那样了,就是干不该干的事。你做过的,不敢承认?”

偷眼看,倒也明眸善睐,但一笑露齿,牙有小黄斑。嘁不喜欢!我心里叫屈——哦,我拧巴的人生啊——和谁说理去?老天爷,我心里装的是米瑾,为什么给我安排个瞿玉兰?我和她素不相识,没有感情。缅裆裤,窝帮鞋,土里土气,根本不爱——!

“不要媳妇,坚决不娶——”

瞿玉兰面带微笑,但说话就有些尖酸了:

“不是外边有人了吧?如果有人就明说。婚约可以解除。我又不是非你不嫁。有必要寻死吗?幸亏救起来了,否则玉兰还要担骂名,稀里糊涂成了扫把鬼,丧门星,没过门就克夫……”

“别生气——”妈忙安抚玉兰说,“他没有人儿——就是受了惊吓,一时缓不过来。哪成想,到河边玩,同学打闹,撞到他,脚下一滑,就落河了。救起来就这样了……耀祖你到底咋回事?解释解释。”

我瞪着双眼,想说我是崇铁,耀祖的事我没经历过,但没说。“妮嫚丫囡妞”推了我一下,这才悟到——耀祖该做的事还是要做,敷衍一下,不能伤了别人的心。

“放开我,我不跑了——”

“好了,一场虚惊。小四儿,去——服侍少爷洗澡,换衣。”

程校长话音未落,郭力行就殷勤上前。程校长喊住他说:

“你是学校杂工,整天在我家算怎么回事?赶快回校。耀祖妈,做清河鲤鱼,凤岭大鹅。除了给耀祖压惊之外,更重要的是,给他大姨和玉兰姑娘接风洗尘。”

洗完澡,换完衣,一身清爽,照镜子拢头发,发现这耀祖还是个蛮帅气的小伙。他为什么死?是自杀还是他杀?这小子爱笑,笑起来嘴角浮现出一个酒窝。这令我不快,觉得男子汉不应该长这东西,看上去像女人。男人妩媚起来很让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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