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尘持剑杀入宫城时,正撞见林如晦将虎符交给玄冥子。更可怕的是——皇帝心口插着金鳞,正机械地书写退位诏书!
"你以为自己在救驾?"玄冥子的青铜面具下传出笑声,"宁毅此刻正率边军'清君侧'呢。"
宁尘突然想起父亲临行前给的虎符。若边军入京...岂不是坐实谋反?
决明剑突然自行飞起,将袭来的金鳞斩成两半。沈秋的声音从剑身传来:"用我教你的...残月诀..."
沈秋在虚无中下坠。
无数记忆碎片涌来:师尊为她种下封印、玄冥子屠杀阁众、甚至更早以前...她根本不是沈家亲生!
"你是我用溟气培育的容器。"玄冥子的幻象浮现,"就为今日唤醒龙脉魇主!"
现实世界里,宁尘的剑正抵住玄冥子咽喉。突然所有金鳞暴起,在空中组成巨大符咒——血祭大阵启动了!
沈秋猛地睁眼,金芒从瞳孔炸裂:"错了。"她握住决明剑,"我是为杀魇而生的...刃!"
当剑锋刺入玄冥子心口,整个皇宫的地面开始渗出黑雾。
"没用的..."面具人狞笑,"魇已苏醒..."
宁尘突然将酒壶砸向地面。烈酒遇黑雾即燃,火线顺着金鳞铺设的轨迹,瞬间烧毁整个大阵!
"你以为我这些天..."他咳着血大笑,"真在喝酒?"
沈秋的剑却突然转向,刺入宁尘肩头:"这一剑...还你大婚夜的..."话未说完便软倒在他怀里。
远处传来边军的号角。晨光中,宁尘看见父亲率军冲入宫门——老侯爷身后飘扬的,竟是二十年前天机阁的凤凰旗!
宁尘跪在阶下,看沈秋用金丝为皇帝逼出最后一片金鳞。她手腕新添的伤疤,正是当年雨夜他包扎过的位置。
"北溟已乱。"老侯爷呈上军报,"玄冥子死后,各部为争权打起来了。"
皇帝突然将茶盏砸在宁尘脚边:"朕该赏你什么?天机阁主之位?还是..."
"臣只要三道恩旨。"宁尘抬头,"一开海禁,二废贱籍,三许女子参考。"
沈秋在袖中狠狠掐他后腰——这比要封地还大胆!
沈秋展开的《四境通商图》上,红线如血脉连接各处:北溟的寒铁换江南丝绸,西域的宝石贩往东海...
"运费按货值抽半成。"她敲了敲算盘,"但要用新铸的'天启通宝'结算。"
屏风后突然飞出酒壶。宁尘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夫人,我的商路分红呢?"
众人这才发现,图中所有隘口都标着宁家军的驻防标记!
宁尘在祠堂找到了那坛"女儿红"。
揭开封泥,里面根本没有酒,只有卷泛黄婚书——竟是母亲与天机阁主的契据!附页详细记载着:当年为避追杀,将刚出生的女儿托付沈家...
"所以..."他转身看向门口的沈秋,"你本姓宁?"
沈秋将决明剑拍在案上:"叫阿姐。"
新帝登基那日,宁尘醉倒在摘星楼顶。
沈秋拎着酒壶找来时,见他正用剑在琉璃瓦上刻诗。
"写什么呢?"
"《将进酒》下半阙。"宁尘笑着拽她入怀,"当年只写了前半,因为..."
沈秋突然吻住他。远处万家灯火次第亮起,照见瓦片上新刻的诗句:
**"天机算尽终有悔,不如长醉山河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