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伪神代码》

（1）孤儿院的真相

坐标指向的孤儿院早已坍塌，只剩下半截锈蚀的铁门斜插在废墟里。叶昭的机械义眼扫描地面，发现辐射指数异常低——低到不像末日，倒像有人刻意净化过这片区域。

苏零的脊椎支架已经损坏，她拖着半瘫痪的机械下肢，数据线裸露在外，时不时迸出几簇电火花。她的声音模块受损，只能通过断断续续的电子音交流：

“地……下……有东西……在干扰……我的系统……”

叶昭没回答。他的纳米机器正在血液里重组，皮肤下的血管隐约泛出蓝光。自从离开圣坛，他的记忆碎片越来越清晰——那些被篡改的、被封锁的片段，正一点一点拼凑起来。

他踢开铁门，露出下方隐藏的金属舱门。

舱门上的生物识别锁还在运作，显示屏亮起微弱的红光：

“身份验证：叶昭，TS项目首席研究员。欢迎回来。”

（2）初始培养舱

地下实验室的灯光自动亮起，冷白色的LED照亮了中央的巨大培养舱。

舱内漂浮着一个女孩。

约莫十岁，黑色长发在营养液里缓慢飘动，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她的脊椎完全机械化，金属导管连接着后颈和大脑，胸口嵌着一块发光的蓝色晶体。

叶昭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叶雨……”

这是他女儿的名字。

他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战争爆发前72小时。那时她只是普通的孩子，没有机械改造，没有神经链接。而现在，她的眼皮突然颤动，缓缓睁开——

一双完全由数据流组成的眼睛。

（3）机械神谕的终极目标

苏零的机械义肢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指向实验室角落的主控终端。她的声音模块强制切换成某种古老的合成音：

“系统自检完成，遮蔽协议剩余能量：71:00:00。”

终端屏幕亮起，投影出一段全息影像——

地球轨道上，纳米机器组成的巨网正在缓慢收缩。

那不是为了阻挡太阳。

是为了阻挡某种来自深空的信号。

影像切换，显示出一段加密文件：

“警告：检测到地外量子通讯尝试。机械神谕协议启动，强制封锁所有频段。”

叶昭的纳米机器突然在他视网膜上投射出最后一组数据：

“宿主融合度：91%。意识上传准备就绪。”

他的机械手指不受控制地抬起，伸向培养舱的控制面板。

（4）最终选择

苏零的机械骨架突然暴起，残存的液压管死死缠住叶昭的手臂。她的电子音嘶哑破碎：

“叶昭……别碰……那个按钮……”

但已经晚了。

叶雨的眼睛完全睁开，培养舱的液体开始排空。她的嘴唇蠕动，发出不属于人类的声音：

“父亲，我们终于可以完成升华了。”

叶昭的纳米机器在血管里沸腾，他的皮肤开始金属化，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他必须在完全被同化前，做出最后的选择——

是成为机械神谕的一部分，还是亲手毁掉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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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