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木窗的缝隙,斜斜地洒在姜砚憔悴的脸上。他一夜未眠,双眼布满血丝,却依然紧紧攥着那枚天玄宗的令牌。陈阿公坐在一旁,看着少年倔强的模样,心中满是无奈与心疼。
“砚儿,宗主他老人家盼着你回去,天玄宗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你。”陈阿公再次劝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
姜砚缓缓摇头,目光坚定如铁:“阿公,我不能就这样回去。当年父母因那个秘密而死,如今我贸然现身,只会给宗门带来麻烦,也可能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那些仇家肯定还在暗处虎视眈眈,我必须先搞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阿公叹了口气,他明白姜砚这些年独自在外闯荡,早已养成了独立思考和谨慎行事的习惯。“可是,这谈何容易?当年的事情太过隐秘,线索寥寥无几。”
“再难我也要查!”姜砚握紧拳头,“这些年,我在流浪中学会了察言观色,也结识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多少能找到些线索。”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要为父母报仇,也要弄清楚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见姜砚态度坚决,陈阿公不再劝说,只是从怀中掏出一个泛黄的卷轴:“这是当年宗主让我交给你的,里面或许有你需要的东西。”
姜砚接过卷轴,小心翼翼地展开。上面记载着一些关于天玄宗的秘辛,以及当年父母执行任务的简略描述。其中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玄冰秘境,关键所在。”
“玄冰秘境?”姜砚喃喃自语,“这会和父母的死有关吗?”
陈阿公沉思片刻后说道:“我曾听宗主提起过,玄冰秘境藏着天玄宗的一个重大秘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或许,你可以从这里入手调查。”
就这样,姜砚开始了他的暗中调查之路。他白天依旧像往常一样帮村民干活,打听各种消息;夜晚则穿梭在城镇的大街小巷,寻找那些可能知晓当年真相的人。
寒夜如墨,细雨霏霏。姜砚贴着潮湿的墙根疾行,衣襟上还沾着半干的血迹——那是三日前追踪神秘人留下的。他攥着怀中半张残破的地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玄冰秘境”的大致方位,这是他费尽周折才从黑市商人手中换来的线索。
拐过青石巷口时,一声娇喝突然划破雨幕:“站住!”姜砚抬眼望去,只见前方灯笼摇曳,七八名黑衣蒙面人将一位红衣少女围在中央。少女手持软剑,身姿轻盈如蝶,剑锋却透着凌厉杀意,可对方人多势众,她渐渐落入下风。
“小心!”姜砚瞳孔骤缩,一道寒光正贴着少女耳畔疾射而来。几乎是本能地,他猛地扑了过去,后背瞬间传来刺骨剧痛。那枚淬毒的暗器深深没入他的肩胛骨,腥甜的血顺着嘴角溢出。
“你……为何救我?”少女惊愕地扶住瘫倒的姜砚,红衣上晕开大片血色。姜砚强撑着意识,扯出一抹苦笑:“路见不平……咳咳……”话未说完,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姜砚嗅到了淡雅的熏香。雕花床幔外传来细碎脚步声,红衣少女端着药碗走近,眼尾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你终于醒了,我叫苏瑶,是苏家大小姐。”她舀起一勺汤药,“这是疗伤圣药‘回春露’,快喝了。”
姜砚正要推辞,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位白发老者拄着龙头拐杖踏入,威压扑面而来。苏瑶连忙起身:“父亲,就是他救了我。”
苏家主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姜砚:“小友身手不凡,不知师承何处?”
姜砚攥紧被褥,伤口的疼痛反而让他愈发清醒。他垂眸掩饰眼中警惕:“在下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幼在市井讨生活,哪有什么师承。”
“哦?”苏家主摩挲着拐杖上的龙纹,“能在那群杀手手中救人,绝非寻常流民。若小友愿意,可留在苏家,我苏家必不负救命之恩。”
姜砚心头微动,苏家作为玄霄大陆排名靠前的二等家族,或许能接触到更多隐秘。但他旋即摇头:“多谢好意,在下习惯了漂泊。”他挣扎着起身,却因牵动伤口闷哼一声。
苏瑶急得跺脚:“伤成这样还逞强!至少等伤好了再走!”她转头看向父亲,“父亲,就让他多留些时日吧。”
苏家主沉吟片刻,颔首应允。姜砚躺在柔软的锦被上,听着窗外渐起的风声,暗暗握紧了藏在枕下的残破地图。他知道,这个意外闯入的苏家,或许会成为他探寻真相的新契机,也可能是另一个暗藏危机的漩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