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教授亲自把黄主任和陈明一行人送到电梯口，他紧紧握住黄主任的手，感慨万千。

“黄主任，你们中医科，真是出了个了不得的人才啊！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也服了！”

他又转向陈明，郑重地说道：“陈医生，之前在培训课上，是我狭隘了。我代表我自己，向你道歉。也谢谢你，不仅救了病人，也给我这个老头子上了一课。”

陈明连忙谦虚了几句。

送走了刘教授，电梯里只剩下中医科的三人和王振平。

王振平再也憋不住了，一把抱住陈明的大腿，嚎啕大哭。

“陈哥！我滴神啊！你以后就是我再生父母！不，你就是我祖师爷！求求你收我为徒吧！”

李维刚一脚把他踹开，嘴上骂着“没出息的东西”，但那张黑脸上，却笑得合不拢嘴。

黄主任背着手，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子通透。

“小陈，今天做得不错。”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电梯里瞬间安静下来，“为我们中医科，为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争了一口气。”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陈明身上，多了几分郑重。

“不过，你也要记住。今天你赢了，靠的是医术，也是胆魄。但更重要的，是刘教授给了你这个机会。以后在医院里，要更谦虚，更谨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陈明心里一凛，郑重地点了点头：“我记住了，黄主任。”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一楼。

黄主任率先走了出去，回头对还在发懵的几个人说：“走，今天我做东，给咱们的大功臣庆祝！顺便，也去去晦气！”

……

老城区的一家私房菜馆，古色古香的包间里。

黄主任亲自点的菜，满满当当地摆了一大桌。李维刚破天荒地没说一句“浪费”，反而主动开了一瓶好酒，亲自给每个人都满上。

王振平的眼泪已经干了，但情绪依旧亢奋，他端着酒杯，跟个摇着尾巴的大狗熊似的，一个劲儿地往陈明身边凑。

“祖师爷，您就跟我透个底，那真武汤您到底加了什么独门秘方？还有那几针，是不是传说中的‘鬼门十三针’？您放心，我嘴严，绝对不往外说！”

陈明被他缠得哭笑不得，只能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王医生，真没什么秘方，就是书上写的那些。”

“我不信！”王振平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脸涨得通红，“书上写的我要是能用出您这效果，我早当院长了！”

李维刚在旁边听不下去了，一筷子敲在王振平的酒杯上。

“吃你的菜！小陈的本事，是靠悟性，是祖师爷赏饭吃！你这种榆木脑袋，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王振平委屈地缩了缩脖子，夹了一大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嘴里还小声嘀咕：“不就是有点悟性嘛，搞得跟修仙似的……”

黄主任笑了笑，他给陈明夹了一筷子鱼，语重心长地说：“维刚说得对，也不全对。中医这东西，确实需要悟性，但更需要一颗沉得下来的心。小陈，你今天用真武汤救人，是行雷霆手段，这是‘霸道’。后来用针灸助他脱机，是施春风化雨，这是‘王道’。能将霸道与王道融于一炉，因时而变，因势而动，这才是真正的‘医道’。你今天，算是摸到门槛了。”

陈明心中豁然开朗，秦晚意的话，黄主任的话，李维刚的怒骂，王振平的胡闹，在这一刻仿佛都融汇在了一起，让他对“医道”二字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他站起身，端起酒杯，对着黄主任和李维刚深深鞠了一躬。

“黄主任，李医生，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可能还在中医科混吃等死，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李维刚老脸一红，梗着脖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少说这些没用的，以后好好干，别给我丢人就行！”

一顿饭，吃得热烈而畅快。

酒过三巡，王振平的手机响了，他跑到外面接了个电话，回来时，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得像开了染坊。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他压低了声音，但整个包间的人都听得见，“我同学在心内科，他说，高枫回科室后，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把里面的东西全给砸了！刚才还跟他们主任大吵一架，说这西医不学也罢，他要剃了头发出家当和尚去！”

“噗——”陈明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李维刚则是冷笑一声：“活该！眼高于顶的东西，受这点打击就寻死觅活，成不了大器。”

王振平又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还有呢！我听说，今天培训课上那几十个年轻医生，回去之后，有一大半都跑去图书馆借中医书了！尤其是那本《伤寒论》，图书馆就三本，差点没为这个打起来！”

这番话，让黄主任和李维刚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今天陈明做的，不仅仅是救了一个病人，更是在这所西医占绝对主导地位的医院里，为中医，点燃了一把火。

……

深夜，陈明带着一身酒气，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关上门，整个世界的喧嚣都被隔绝在外。

白天的惊心动魄，晚上的推杯换盏，都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

他冲了个澡，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盘腿坐在床上，他闭上眼，心神沉入了脑海之中。

“系统，打开个人面板。”

一块淡蓝色的光幕，悄然浮现。

【姓名：陈明】

【望闻问切：86%（LV3）】

【内科：0%（LV3）】

【外科：58%（LV2）】

【针灸：77%（LV2）】

【正骨：92%（LV2）】

【药理：56%（LV3）】

【剩余积分：155点】

内科，终于升到了三级！陈明很是欣喜。

只是，内科熟练度后面那个刺眼的“0%”和那仅剩的155点积分，让他又有些哭笑不得。

三级升四级，需要的熟练度，恐怕又是一个天文数字。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系统，进入空间门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