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说完那句话，人已经走出了小楼。

他没回头，也没打算听身后的反应。

身影消失在门口，仿佛只是来邻居家串了个门，顺手解决了下水道堵塞的问题。

卧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里还弥漫着那股刺鼻的腥臭味，和淡淡的墨香。

孙家姐弟俩，还有钱学海，三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三个焦点上：床上呼吸平稳、脸色红润的孙庆明；床单上那滩触目惊心的黑色淤血；以及桌上那张写着药方，字迹苍劲有力的纸。

“咕咚。”

孙承志喉结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他缓缓走到床边，颤抖着伸出手，探了探父亲的鼻息。

温热，平稳，有力。

和他几分钟前进门时那若有若无的气息，判若云泥。

他又摸了摸父亲的手，不再是那种冰冷的、仿佛没有生命力的触感，而是带着一丝活人的温热。

“姐……”孙承志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回头看向自己的姐姐孙承允。

孙承允早已泪流满面，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

“钱伯伯……”孙承志猛地转身，看向钱学海，眼神里充满了震撼、狂喜，还有一丝无地自容的羞愧，“他……那位小神医……他……”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武侠小说看多了？江湖骗子？

刚才自己说的每一个字，此刻都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脸上。

钱学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他走到沙发边坐下，端起那杯已经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我说了，我用我一辈子的名誉担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快慰，“现在，你信了？”

孙承志“噗通”一声，差点给钱学海跪下。

“信了！我信了！钱伯伯，您是我孙家的大恩人！那位……那位张小神医，更是我爸的再生父母啊！”

他抹了把脸，急匆匆地拿起桌上的药方，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

“我马上去抓药！不，我让京城最好的药房派人坐飞机送过来！用最好的药材！”

他语无伦次，转身就要往外冲。

“站住！”钱学海叫住了他，“人家小神医临走前说的话，你忘了？”

孙承志一愣，随即猛地想了起来。

“医药费，你看着给就行。”

这句话，当时听着觉得狂妄，可现在回味起来，那叫底气！那叫宗师风范！

“给！必须给！”孙承志斩钉截铁地说，“钱伯伯，您觉得，给多少合适？一百万？够吗？”

在他看来，能把父亲从鬼门关拉回来，别说一百万，就是一千万，一个亿，都换不来。

钱学海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觉得一条命值多少？”

孙承志浑身一震，瞬间明白了。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道：“钱伯伯，我懂了。您能把小神医的联系方式给我吗？诊金，我亲自跟他谈。”

钱学海把张涛的名片递给了他。

孙承志双手接过，如获至宝，立刻拨通了电话。

……

张涛正走在回酒店的路上。

晚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施展那套“烧山火”针法，对他消耗不小。宗师级的技能虽强，但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驱动起来还是有些勉强。

手机铃声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

“您好！请问是张涛，张神医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无比恭敬、甚至带着点谄媚的男声。

张涛听出来了，是孙承志。

“是我，有事？”

“张神医，我是孙承志，刚才……多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孙承志的姿态放得极低，“我父亲他……他已经醒了，精神好多了！您真是华佗在世，扁鹊重生啊！”

“嗯，按时吃药就行。”张涛的反应很平淡。

“是是是！一定一定！”孙承志连忙应道，然后小心翼翼地切入了正题，“张神医，关于诊金……您看，我给您转二百万，您看方便吗？”

二百万？

张涛挑了挑眉，心里倒是没什么波澜。

他救的不是普通人，这个价格，合情合理。

“方便，卡号待会发你。”

“不不不，哪能让您给卡号！”孙承志急忙说，“钱伯伯已经把您的卡号给我了。我现在就给您转过去！您稍等！”

张涛挂了电话，没走几步，手机就收到了一条银行的短信。

【尊敬的客户，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于xx月xx日20:13完成一笔转账汇入，金额：2,000,000.00元，当前账户余额：2,098,762.00元。【XX银行】】

看着那一长串的零，张涛的心情总算是有了一点波动。

穿越过来一个多月，总算是在这个世界，有了真正的立身之本。

几乎在同一时间，系统的提示音也在脑海中响起。

【叮，检测到孙承志关注度+60，当前关注度积分：218】

【叮，检测到孙承允关注度+60，当前关注度积分：278】

【叮，检测到钱学海关注度+40，当前关注度积分：318】

张涛心情大好，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回到酒店房间，王老师和林晗雪都不在，估计是出去庆祝了。

他把自己扔在柔软的大床上，打开手机银行的APP，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那个七位数的余额。

真好。

他关掉APP，打开了系统面板。

318点积分，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系统，中级奖池，三连抽！”

【叮，宿主已消耗300积分，当前关注度积分余额：18】

【中级奖池抽奖中……】

轮盘飞速旋转，金光连闪三次。

【叮，恭喜宿主获得：初级驾驶精通】

【叮，恭喜宿主获得：初级外语精通（可指定一门外语）】

【叮，恭喜宿主获得：精神力+10】

张涛看着这一连串的奖励，呼吸都停了一秒。

这次抽奖，质量高得有点离谱！

驾驶精通，实用技能。

外语精通，更是刷分利器，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俄语”。毕竟在数学领域，毛子的实力不容小觑，能看懂他们的原版资料，好处多多。

还有精神力+10，直接使用，大脑又是一阵清明。

张涛心满意足地将所有奖励全部装备使用。

这一趟省城之行，赚得盆满钵满。

名誉、地位、金钱、实力，全方位的提升。

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开始规划下一步。

省赛结束，接下来就是国赛了。

那才是真正的天才云集，妖孽横行。以他现在15级的数学，想在国赛上拿个好名次，恐怕还不够。

必须尽快把数学等级提上去。

还有其他科目，也不能落下。

“特别指导小组”的目标，可是省状元。

想到这里，张涛忽然笑了。

曾经遥不可及的梦想，现在看来，似乎也并非那么遥远。

这种将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真他妈的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