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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往事
作者:狐小两本章字数:3151更新时间:2020-12-01 18:28:09

    这燕地门弟子跪在地上,“呜呜咽咽”抽泣不已,方欲行道:“你师父......是燕地门人?”这燕地门弟子不答,良久才道:“师父......师父......师父正是被......柳......柳崇安......这个......这狗贼!正是被柳崇安这个狗贼......给......害......害......害死的。”

    白不要问道:“柳崇安?他是什么人?莫不是你师父的仇家?”这燕地门弟子微微冷笑道:“他?他可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机关算尽,阴险歹毒,你道他是谁?这柳崇安正是堂堂的燕地门主啊。”

    方欲行,白不要二人着实吃了一惊,实料不到这燕地门弟子竟会辱骂门主,但方白二人对燕地门反感多久,惊诧之余,便也不以为然。

    方白二人犹不知柳崇安阴谋算计燕地门主之位,燕地门中较多高手不明不白陨折其手。

    方欲行问道:“这燕地门主既与你师父同出一门,又怎闹得自相残杀?”这燕地门弟子犹豫半晌,才断续道来。

    这燕地门弟子说话不连贯,有时也说不清楚,方欲行与白不要二人也颇有耐心,颇具心思,听这燕地门弟子言毕,一加琢磨,自明其理。

    这燕地门弟子本名“仲番”,家系皖萧孤山野村中的寻常百姓,适逢一年瘟疫横行,仲番家中父母先后故去,仅余蹒跚年幼时的仲番一人,又不来生源,村里十之死去七八,仲番被邻居带走逃生,背景离乡,待仲番年纪大些的时候,邻居也在半道离逝,仲番只得一人半乞半盗,一路流浪至院京城,燕地门大弟子钟退偶遇仲番,怜他孤苦,便收留他为门下首弟子。

    若说燕地门中浑水一片,钟退则是其中少见清流。

    论人品,钟退 性善勤恳,深得前任燕地门主的青睐,论武功,钟退少年意气时,三招败青雀渡掌门,六式逼退无涯重前辈,早已是威震内外的深秀青杰,论常理,以首为尊,钟退乃前任燕地门主首收弟子,这燕地门主一位无议将由钟退所担。

    可钟退错在其名“退”一字上,其性过善,极具谦和儒雅,甚至有些单纯,全无害人心计,也没有防人之心,才敢遭柳崇安的算计。

    晓风残月,初出凶恶,那一夜,钟仲二人被数十蒙面刺客包围,钟退力护仲番,终于寡不敌众,刀枪剑戟从其体内穿透,血花争绽,死时犹不瞑目,失去光亮的眼珠透着不甘不解。

    仲番父母双亡,邻居逝去,孤苦伶仃,此后唯一依靠便仅钟退一人,心里头早已将钟退看成自己至亲至重的亲人,痛失之痛,尤为刻骨。

    柳崇安逼前任燕地门主传位于己,其中手段,燕地门人已心知肚明,却谁也不敢说出去,唯恐下一个遭毒手的便是自己。

    自钟退逝去,皖萧人叹,仲番虽活下来了,失去依靠,今非当初。

    仲番所言的末句:“这些师伯师叔,师兄师姐再厉害又有什么用?他们......他们......不会来的......不会来救我的,他们......他们......只会天天......去......去欺辱我......”

    无疑,仲番在燕地门中必受排挤,其原仲番却不知,实则乃是燕地门中钟退一辈的,如西湖子,黄长群等幸存者在燕地门中颇有权势,自能庇护自己所收弟子,其余被柳崇安害死的老一辈,其所收弟子甚众,这些弟子往往同心一气,同进同退,俨然是燕地门中的一个个小团体,虽比有师庇护的弟子难过,却不至难堪。

    唯独钟退只收仲番一个弟子,仲番也无嫡亲师兄弟可依靠共存, 受尽燕地门中勾心斗角,刁难排挤,既不授他武功,也对其薄之又薄,是以种轻功微末,才从树顶摔下,天地寒暴,也只批一件斗篷。

    方欲行道:“你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是燕地门中人所致?”仲番道:“我......我......犯了错,就......就......”仲番鼻子一酸,又说不下去话,仲番身上的刀剑之伤是与师兄师姐喂招之时所有,互相拆招难免误伤,仲番本事低末,亦无依靠,燕地门弟子往往便找他,而燕地门中脏活累活大多交给他,也落下旧疾,其余的伤才是他犯错而来。

    方欲行不知如何回答,白不要道:“那我问你?你为何独自一人待在大宅里”仲番道:“这个......这个......这个说起来......”此时仲番已停但抽泣,但此时说话又将结巴,却不是不说,而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方欲行,白不要二人盯着两半白绫后的唯一闪亮,只是就这闪亮中泊起几分黯淡,虽在白绫布后,方白二人这么盯着,浑有些不自然,仲番默了默,才道:“其实......其实......我今儿已......已......已算是......离开这燕地门了,哎,对了,我......我.......我还有事要跟你两个讲。”

    方欲行颇有兴趣道:“什么事?你我素未谋面,也不过是今日相识,这可有些奇怪了。”仲番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们说燕地门......燕地门的弟子......都是脓包,这个......这个......”

    白不要道:“我说燕地门弟子都是脓包,你是生气了么?”仲番道:“不......不是......我......我也知我自己没什么能耐,你......你说我我不生气,你说我师伯师叔脓包,这个......这个我也不生气,你说我师兄师姐脓包,我更加不生气,但......但......你说我师父脓包,这.....这可不对......你以后可不许这么说他。”

    白不要道:“我说你师父脓包,你就生气了?”仲番道:“我师父......我师父可一点儿......一点儿也不脓包,他呀......他呀......他是很好很好的,很厉害很厉害的,他是很不脓包的,你的话......说错了。”

    仲番一想到师父,只觉需用千万佳语去赞美,可他没学过多少知识,实在胸无文墨,想的到,却说不出来什么话,只能说出“很好很好”“很厉害很厉害”这般俗词,甚至说出“很不脓包”这一不伦不类,状似模棱两可之词,仲番原是不知道脓包的反义词为何。

    白不要道:“好吧,那是我说错了,你师父一点也不脓包,他可是......嗯......光明磊落,这个......侠肝义胆的真汉子......真豪杰,这可中?”白不要这一番说词倒也并非应仲番之求,而是自他心生敬佩,钟退在燕地门这一极浊间自清自白,不受沾染,实是不可了得。

    仲番傻笑道:“这中,这再好不过了,哎,这可是你自己承认我师父是......是......什么侠胆......什么......光明......这个......这个什么......什么来着?”

    方欲行道:“那是侠肝义胆,光明磊落。”仲番又傻傻一笑,道:“对,就是这个什么,是你亲口承认我师父是这个什么的,你可不能反悔。”白不要道:“我自己说的话,我不反悔。”

    仲番一边听白不要答复,一边潜心记住“光明磊落”“侠肝义胆”“真豪杰”三词 ,他虽不明其意,但在仲番听起来似乎晦涩难懂,总是好词,相比起“很厉害”“很不脓包”不知好上多少倍,以用于下回称赞钟退时不至词穷,“真汉子”这个词仲番却是知道,是以往同样情景之下,他人所说之词,他虽已记下,但临关头,仍是不会用。

    白不要道:“这下你满意了,那你倒是把话言明呀,你为什么要离开燕地门?你又为什么要独自来这宅子?”

    仲番道:“我又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价值,更何况我早就不想待那儿了,只不过是早一刻,晚一刻的事。”

    说到这儿,仲番又止住不说,白不要继续追问道:“你说的好好的,干嘛又不说了?这岂不是教人心急吗。”仲番道:“我都离开燕地门了,自然不就是一个人了嘛,我......我......我实在......我实在是......走......走投无路了。”仲番说完,实在不大好意思,只能吐吐舌头。

白不要道:“你走投无路来这宅子干什么?”仲番道:“这个......他这个......我这还不是没......没了办法嘛,之前......之前我就知道这大宅子里的人全都跑光了,没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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