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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尸变案 命案
作者:点下本章字数:4089更新时间:2025-01-04 09:41:55

第二节:命案

昨日正值中元,古语云,此夜地府之门大开,幽冥之魂得以游离于阳世之间,故而乡邻皆趁早安息,以避不祥。然而,“十二楼”周遭的街巷里,却有几户人家未能安然入梦,皆因夜半时分,一阵阵凄厉的呼喊声穿透了夜的寂静,惊扰了无数清梦。

晨光初破,便见几位妇人倚门而立,言语间满是昨夜未散的惊悸。

“昨晚你可曾耳闻什么异样声响?”一位妇人轻声问道,眼神中带着几分探寻。

“哎,岂止是听见,那声音直愣愣地喊着‘尸变了,尸变了!’听得人心头直颤,好不难受。”另一位妇人接话,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惶恐,仿佛那夜的寒意仍缠绕心头。

几位妇人围坐一起,低语喃,话语间带着夜色特有的神秘与不安。“我家官人,夜半时分竟起身掌灯,说是恍惚间见街上有身影一闪而过,夜色如墨,眼帘沉重,未能辨清那人的模样。”言语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

“我呀,可没那胆子起身。这深更半夜,阴气缭绕,万一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另一位妇人连忙接话,语气中带着几分忌讳与瑟缩。

正当她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之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惊呼打破了夜的寂静。隔壁“十二楼”的翁子林少掌柜,一脸惶恐,从偏门踉跄而出,声嘶力竭地喊道:“死人啦!死人啦!”那声音在空旷的夜里回荡,让人心头一紧。

未几,他的呼喊又变了调:“怎么……怎么不见了?人去哪儿了?”言罢,他四处张望,眼中满是惊愕与不解,仿佛亲眼目睹了不可思议之事。

仆人们闻讯赶来,脚步匆匆,脸上写满了疑惑与紧张。

窗棂旁,油灯已默默熄灭了它的微光,桌案之上,半截蜡烛犹自顽强地支撑着,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室未明的幽暗。通铺上,两位车夫的身影僵直地铺展,气息全无,生命之火悄然熄灭。而覆盖着薄纸的刘氏遗体,竟不翼而飞,只留下一片空荡与谜团。

仆人立于一旁,惊恐之色溢于言表,仿佛灵魂出窍,半晌未能吐出一字半句。

闻讯而来的翁权,脚步匆匆,踏入这突如其来的寂静与混乱之中。目睹此景,他亦如木雕泥塑,呆立当场,一时思绪万千,难以决断。

门边,几位妇人探头探脑,目光中交织着好奇与恐惧,低声交谈复又响起,带着几分不安的颤音:

“哎呀,瞧那两人,直挺挺的,怕是……没了吧?”

“真是的,这可如何是好……”

那户人家的小媳妇,原本静静躺着的身躯,竟不知何时悄然失踪,只留下一片空荡与未解的谜团。“莫非,这世间真有尸变的奇谈?昨夜那番动静……”话语间,几位妇人面面相觑,眼中闪烁着不安的火花,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不可言喻的恐惧。

“哎哟喂,昨儿个可是七月半啊,鬼门关大开的日子,什么离奇事儿都有可能发生!”其中一位妇人压低嗓音,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与颤抖,引得众人纷纷点头,脊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意,仿佛有冷风穿堂而过,将未说完的话语冻结在了唇边。

此时,晨光初照的小街上,居民们陆续醒来,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之事吸引,纷纷围拢过来,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墙。他们或惊讶,或惶恐,七嘴八舌地交头接耳,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好奇与不安。不少人回忆起昨夜隐约传来的异响,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定是尸变无疑,害了人命啊!”

尽管正值炎炎夏日,空气中弥漫着闷热的气息,但提及昨夜七月半的诡异,每个人的心头都笼上了一层难以名状的阴云,连夏日的热情也似乎被这份莫名的寒意所驱散,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翁掌柜一家此刻正陷入茫然无措之中,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水成冰。幸好,一旁有个机敏的伙计适时开了口,他的声音宛如暗夜中的一缕微光:“掌柜的,家中突发命案,夫人遗体又不翼而飞,不论是否为尸变作祟,此事非得上报官府不可啊!”

“言之有理!必须报官,刻不容缓!”伙计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醒了沉浸在慌乱中的翁权。他猛地回过神来,眼神中重新焕发出决断之光。

“子林,你速去官府走一趟!”翁权唤过儿子,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遵命,父亲,我这便启程!”翁子林应声而答,语气中既有对父亲的遵从,也含着一丝不容小觑的果敢。

于是,翁子林告别父亲,翻身跃上骏马,马蹄声起,如同划破沉闷空气的利刃,直奔繁华而庄严的开封府而去。

“尸变索命,夜半屠人?”开封府判官王思宗轻轻捻着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胡须,喃自语,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这世间,真有这等离奇之事?”近来,府尹大人抱恙在身,府中大小民事,皆委任于王思宗代为处理。

“千真万确,大人。”捕头石磊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地禀报,“小的从邻里间探得的风声,皆如此传言。且那翁家的小掌柜此刻正候在前厅,亲耳所闻,亲眼所见,若大人有疑,一问便知。”

王思宗眉头微蹙,追问道:“究竟是何等光景,你且细细道来。”

石磊点了点头,缓缓叙述:“据说,此事起于翁家宅邸,夜深人静之时,忽有诡异之事发生,邻里间议论纷纷,皆道是尸变之祸,惊扰了一方安宁。翁家少掌柜,亲身经历了那夜的惊恐,至今心有余悸,特地赶来报案。大人若是不信,一问便明。”

“走,去会会翁家少掌柜,听听他怎么讲。”王思宗撂下这话,抬脚就往前厅去,石磊紧走几步,跟在其后。

刚踏入前厅,就见翁子林已在那儿候着了,瞧见二人,他急趋几步迎来。石磊侧身引荐:“翁子林,这位是咱们开封府的王判官王思宗大人,你有啥事儿,照直跟他说。”

翁子林当即撩袍跪地,纳头便拜:“小人翁子林,叩见上官。”那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起来回话。”王思宗微微抬手,目光平和地看着他。

“多谢上官。”翁子林利落起身,垂手恭立一侧,静候发落。王思宗直视其人,开口问道:“听闻你是来报官的,到底所为何事”?

“上官容禀!”翁子林整了整衣衫,神色凝重,继而将家中这场如疾风骤雨般降临的变故,仿若抽丝剥茧般,一五一十、详尽无遗地和盘托出。

王思宗剑眉微蹙,凝神听完,须臾,掷地有声地发令:“既如此,带本官前往现场一探究竟。”

“遵命!”翁子林诺声应和,声线里透着几分急切。

捕头石磊闻令而动,当即召集七八名精悍的捕快,众人鱼贯相随,紧紧跟在王思宗与翁子林身后,向着“十二楼”后街那透着阴森诡谲之气的偏房疾步而去。

时维七月中旬,烈日高悬,灼灼其华,那滚烫的暑气仿若要将大地烤焦,氤氲蒸腾,弥漫四野。众人抵达之时,已然过了食时。只见那偏房门前,熙熙攘攘聚着一众百姓,交头接耳间,议论之声恰似那滚水开锅,沸反盈天。待瞧见官差的身影,众人的言语愈发肆意张扬,指指点点之际,各种臆测揣度之词仿若那纷飞的乱箭,不绝如缕。

“开封府办案,闲杂人等速速回避!”石磊挺胸凸肚,扯着嗓子高声呵斥,那声音仿若洪钟鸣响,震得人耳鼓生疼。与此同时,他手脚并用,极为麻利地为王思宗辟出一条前行的坦途。麾下的捕快们个个训练有素,如猎豹飞奔,瞬间四散开来,拔刀出鞘,傲然挺立,硬生生将那嘈杂的人群与阴森的案发现场隔离开来。

王思宗稳步踏入偏房,衣袂轻拂,翁权、翁子林父子亦步亦趋,紧随其后。王思宗先是俯身,仿若探寻珍宝般,目光炯炯,一寸一寸地仔细端详那两具车夫的尸体,接着移步纸被处,眼眸微眯,反复甄别。继而,他沿着偏房徐徐踱步,举手投足间尽显沉稳,伸手轻抚那冰冷的香炉,又注目凝视那截将熄未熄的蜡烛,片刻之后,转头,神色冷峻地吩咐:“速将尸体带回府衙,封锁此等案发现场,即刻传仵作前来验尸。”

“遵命!”一众捕快齐声响应,那气势仿若要冲破这低矮的屋梁。

“翁掌柜,有几桩要事,烦请移步一叙。”王思宗看向翁权,面容稍缓,和声细语。

“上官有命,小老儿自当遵从,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翁权弓着腰,陪着王思宗来到前厅,态度谦卑得仿若那霜打的禾苗。

王思宗略作沉吟,启齿问道:“且说说你家儿媳之事,从起始至如今,究竟如何?她新近又是因何溘然长逝?可有异常情状?但凡知晓些许,切莫隐瞒。”

翁权面露难色,踌躇片刻,继而请示:“上官,小儿媳之事,犬子翁子林知晓得更为透彻,可否劳烦他来讲?”

“无妨,翁子林,你来。”王思宗微微颔首,算是应允。

翁子林微微低头,似陷入往昔回忆,缓缓言道:“我那娘子刘氏,娘家远在异乡,并非本县之人。三年前,我于‘迎春楼’饮酒作乐,机缘巧合,与她得以相识。”

王思宗目光如炬,紧盯不放,追问道:“照此说来,她此前竟是青楼女子,你还不惜重金为她赎身?”

“正是,小人彼时贪恋她的倾国倾城之貌,耗费巨资,方将她从那烟花之地赎出,为此父亲与我大闹一场,上官若有疑虑,可向我父亲求证。”翁子林说着,望向翁权。

“确有此事,彼时听闻他要给一个歌姬赎身,我气冲斗牛,与他争执不下,邻里街坊皆有耳闻。”翁权赶忙向王思宗解释。

“嗯,接着讲。”王思由微微抬手,示意翁子林继续。

翁子林清了清嗓子,继续不紧不慢地讲述:“后来父亲经不住我软磨硬泡,到底还是点头同意。我便携刘氏归家,不久便喜结连理。因刘氏娘家情形不明,婚礼也就未曾大张旗鼓,毕竟她出身青楼,诸多不便。”

“此后?刘氏近期可有反常之举?”王思宗步步紧逼,不依不饶。

“实无异常。只是半年前起,刘氏每逢初一、十五,必往城外开宝寺,虔诚上香祈福。说来惭愧,婚后我们一直膝下无子,她一心求子,我体谅她的苦心,自是全力支持。”翁子林如实禀报。

“婚后一直未曾生育?”王思宗再次确认,语气加重。

“是啊,所以我深知她的心思。大约两个月前,刘氏从寺里回来,便称身体不适,本想请大夫,她却说是偶感风寒,过几日便能自愈,之后几次提及,都被她婉拒了。眼见着她日渐憔悴,没想到昨日竟……”翁子林眼眶泛红,声音哽咽,泪水潸然而下。

“节哀顺变,节哀顺变。”王思宗温言抚慰,语气轻柔。

“可今日,刘氏的尸体莫名失踪,偏房又凭空多了两具尸体,上官啊,求您为小民做主!”翁子林情绪激动,言辞恳切,几近哀求。

“放心,定当彻查真相,还你公道。”王思宗安抚一番,旋即转头问翁权:“翁掌柜,那两具尸体是何来历?”

翁权忙不迭地答道:“上官,那是两个临县的车夫,一行共三人,领头的姓张,我平日里都唤他老张,是我店里的常客。昨晚他们来投宿,客房已满,他们说愿意将就一晚睡偏房,我便应允了,谁成想今早起来,两人暴毙铺上,唯独老张不见踪迹。”

“明白了,翁掌柜。情况已了解,我们会派人找寻张姓车夫与刘氏尸体的下落。若案情有需要,自会再找二位。”王思宗言罢,正欲抽身离去。

恰在此时,捕头石磊风风火火地闯入,扯着嗓子大声禀报:“禀告判官,天清观发现两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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