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算一算，但发现但凡与她相关之事，什么都算不出来。

只好作罢。

但既有仇敌的这个可能，她就更要为今后打算。

东厂，不是个久居之地。

用过早膳，她便找到方池商量，“我若是出观雪苑，不出东厂大门，不算在五天之内吧？”

方池愣了愣，督主可没说过这个。

“我又不出去，观雪苑里这么闷，就让我出去走走吧。”

“不然你一路看着我也行。”

闻言，方池硬着头皮答应了，反正回头将夫人的一举一动汇报给督主就行。

而后沈栖月便踏出了观雪苑，方池紧随其后。

观雪苑位于甬道的最深处，也是最角落的位置。

走出去后，甬道各处的岔路口，便能进到东厂其他地方。

这是沈栖月第一次在东厂里面逛逛。

有练武场，也有侍卫们住的地方。

路过练武场时，沈栖月不禁多看了几眼，那些侍卫个个身材健硕，在练武场上挥汗如雨。

“方池，东厂里的这些侍卫，都是太监吗？”

方池错愕，愣了一下才点点头，“是。”

“东厂里没有一个男子。”

沈栖月下意识想反驳，但忍住了。

萧淮复不就是个假太监吗。

“哦，可惜了。”沈栖月看着练武场里的人，惋惜地叹了口气。

离开后，沈栖月又去别的地方转了转。

直到循着强烈的煞气，来到了一个看守极严的地方。

院门都有足足三四道，每一道门都有人看守着。

沈栖月只是往里望了一眼，门口侍卫的剑就拔了出来，威胁道：“无关人等，速速离开！”

沈栖月吓得后退一步，看眼前之人满脸煞气，却隐隐透着几分血气，近日有灾祸缠身。

不禁提醒了一句：“你肝火太盛，近日小心与人大动肝火，会有血光之灾！”

对方面不改色，并没有将沈栖月这番话听进去。

“曹弈！我没开玩笑，你别不当回事！”沈栖月语气严肃。

也是这时，侍卫陡然变了脸色。

“你怎么知道……”

但是话刚说到这里，便注意到了沈栖月身后的方池。

心想应是方池告诉她的。

便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情。

沈栖月趁机又往里望了一眼，随后抬步离开。

此处煞气极重，上空弥漫着淡淡的血雾，是个充斥着怨恨与血腥的地方。

想来应是东厂的大牢。

走出去好一会，沈栖月才发现方池没有跟来，转头喊了一声。

“方池？”

方池回过神来，这才快步跟上。

心中却始终想不明白，沈栖月是怎么知道曹弈的名字的？

是谁告诉她的？

沈栖月算命的本事真到了如此境界？

未免有些太神了。

-

深夜。

沈栖月已经睡下，萧淮复才回到观雪苑。

疲惫的坐下处理公务。

听着方池汇报今日沈栖月的所为。

当听到沈栖月在练武场问的话之后，萧淮复的动作微微一顿。

“什么？”

“好.色之徒！”萧淮复语气鄙夷。

方池沉默。

“南方的消息呢？”萧淮复问道。

方池连忙取出怀中的密信，双手递上前。

萧淮复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看到上面的内容时，眼底掠过一抹震惊之色。

“还真让她给说中了。”

方池诧异，不解问道：“是水患之事吗？”

萧淮复将密信放到烛火之上，缓缓烧尽，幽幽开口：“她说，任家父子不能拆开，无论是南境还是处理水患，否则会有性命危险。”

“果真遇险了。”

方池一惊，连忙问道：“督主不是安排人去暗中保护了吗？”

“那任家父子……”

萧淮复淡淡道：“损失了十几人，才护住任家父子的性命。”

也是当初沈栖月说起此事时，他心中不安，便留了一个后手。

没想到还真被沈栖月说中了。

“连这也能说中，那夫人说不定真会算命？”

“今日她见到曹弈时也说出了曹弈的名字，我回来后问过观雪苑里很多人，无人提起过曹弈。”

“若非真的会算命，她怎么能这么准确的说出曹弈的名字呢？”

萧淮复皱眉沉思了起来。

若是蒙的，未免也蒙对太多了。

-

接连两日，沈栖月都没能见到萧淮复。

白天没事便在东厂里溜达。

起初方池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到后面方池忙起来了，就安排了一个侍卫跟着她。

沈栖月又来到了那个煞气极重的地方。

门口还是那几个的侍卫。

但与上次不同的是，曹弈脸上多了一些伤。

包扎的沈栖月差点没认出来他。

倒是曹弈先认出她来，态度大转变，恭敬行礼，“夫人！”

沈栖月轻笑，“你挨揍了？没听我的话吧。”

“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把夫人的话放在心上。”

曹弈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里是东厂关押犯人的地方吗？”沈栖月往里望去。

这一次曹弈没有阻拦她，“是。”

忽然里面传来一声女子的呼喊：“我是冤枉的，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沈栖月被这声音吸引，曹弈便解释道：“这是刚押送到东厂的犯人，头几天都会这样喊。”

“喊累了就不会喊了。”

这时里头又传出一声呼喊：“我要见顾公子，我是被冤枉的！”

顾公子？

沈栖月微微一怔，“这女子是何来历？为何被抓？”

曹弈答道：“是镇北将军府押送来的，好像是通敌细作。”

沈栖月眼眸一亮。

顾夫人动作真快啊，宣诗诗这么快就被抓来了。

想必是查到证据了。

“现在里面在审她吗？我能不能进去看看？”沈栖月好奇问道。

曹弈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会说：“可以在门外听听，按照规矩不能入内。”

“也行！”

而后曹弈放她进去，隔墙听里面的动静。

就是一些正常流程的审问，从查到的证据来看，宣诗诗的确早已投敌叛国，如今接近顾家，是来当细作的。

原本想离开了。

忽然里面的人又问道：“此物是在你原先的住处搜出来的，是男子所用的折扇，是何人所赠？”

沈栖月好奇，便往门缝里望了一眼。

当看到那柄折扇展开时。

一个熟悉的画面猛地在眼前出现。

沈栖月脸色一变。

那折扇她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