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任清川的!
就连那折扇上面的挂坠,都一模一样。
她曾在任清川的手里看到过。
一直嚷嚷着冤枉,对所有证据都不承认的宣诗诗,在此刻却沉默了。
良久,语气冷静地说:“是我自己买的,我喜欢,我就买了不行吗?非得是什么人送的?”
这反常的态度,更足以说明这东西是旁人所赠。
而她不愿将其牵连进来。
沈栖月脑海中忽然多了些许猜测。
离开后,她跟曹弈道了个谢,顺便提醒了两句:“你最近最好别出东厂,可能还有灾祸。”
“避一避,起码过完这个月。”
曹弈一惊,连忙点头应下,“好好好,多谢夫人提醒!”
沈栖月想了想又说:“里面那个女犯人,小心看着,可能会有人想来灭口。”
曹弈眼眸一亮,顿时紧张了起来。
再次感谢道:“多谢夫人!我一定看牢!”
-
翌日。
沈栖月本想去顾家看看,不想顾家竟先派人来请了。
东厂大门外,一辆马车正静静候着。
一名丫鬟上前恭敬道:“督主夫人,是顾夫人派奴婢前来的。”
“为了感谢督主夫人帮顾家解决了大麻烦,特地设宴款待督主夫人。”
“好,走吧。”沈栖月没有多想,抬步便往马车上去。
马车缓缓驶离东厂大门。
马车里点着檀香,放满了水果点心,沈栖月还感叹顾夫人真细心。
忽然沈栖月发现马车前行的路是出城的路。
“我们不是去顾家吗?”
丫鬟在马车外答道:“是顾家在城外的别院。”
“夫人说要好好招待督主夫人。”
闻言,沈栖月点点头,也就没再怀疑。
直到马车出了城,前行的路却逐渐变得偏僻起来。
远离了官道,四周渐渐变得荒无人烟。
沈栖月眉心一跳,生出一丝不安。
她撩起马车帘子往外望了望,四周树木茂盛,只有一条并不宽敞的小道,马车颠簸。
树木繁杂,并无太多景色,一片荒凉,越往前,光线越昏暗得让人感到压抑。
没有哪个大户人家会在这种地方建别院。
上当了!
不知道对方会是什么人,竟知道顾家的事,借此将她骗了出来。
再看了一眼马车里的香炉,沈栖月试图丹田运气,果然感受到了阻力。
这香加了东西!
她立刻取出银针封住经脉。
不运用内力,或许药效还不会严重到让她失去行动能力。
而后悄悄地将香炉从车窗扔到了草丛里。
“还没到吗?”沈栖月适时出声,掩盖了香炉落下的声音。
“快了。”丫鬟声音冷了几分。
沈栖月阖眸静听四周的动静,四周已有脚步声传来。
马车停了下来。
车夫和丫鬟都迅速地逃离了,沈栖月清晰地听到了脚步声。
“到了吗?”沈栖月故作不解地问道。
试探着从马车里出来,然而马车已被一群持刀大汉围住。
“哈哈,一个弱女子,也没有那么难抓嘛,拿下!”为首满脸横肉的刀疤男得意大笑。
沈栖月试图挣扎,但力气极小。
抓她的人甚至不费半点力气,便按住她的胳膊将她拽下了马车。
将她推搡到了树林里。
陷入昏暗中,四周的一切愈发显得压抑。
那些男人纷纷收起了刀,打量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相貌也没有说的那么丑吗,听说还是个雏,谁先来?”
刀疤男舔了口唇,那赤luo的眼神仿佛已经将沈栖月扒光了一般。
沈栖月顿时杀心起。
故作慌张的连连后退,“是谁让你们来的?”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敢抓东厂督主的夫人,你们是想试试有几种死法吗?”
沈栖月的话,让众人情不自禁的犹豫了几分。
有人拍马屁说:“老大,有什么好东西不得先孝敬您啊,您先享用!”
“兄弟们跟着吃口肉就行了。”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刀疤男皱了皱眉,似是考量了一下,对东厂虽有畏惧,但敌不过买主给的钱多。
一咬牙,将手中大刀扔给手下,“行,那就老子先上。”
说罢便朝沈栖月走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要直接扒了她的衣服。
沈栖月心中紧张。
他们显然对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强的念想。
却不得不做。
只能是雇主的要求了。
大手将要扯上她衣衫的那一刻。
沈栖月急切开口:“屠大宝!”
刀疤男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屠大宝,听我一言,你眉心带煞,近日必有血灾。”
“你知道为何你的雇主要让你抓了我,还要毁我清白吗?”
“这种事,谁都能做,但他为何不做?”
沈栖月说到这里时,屠大宝皱起了眉,思考了起来。
“那是因为事情败露时,他承受不起督主之怒,便可将事情都推到你头上!”
“我要是你,宁愿少赚点钱,把人交给雇主,也算完成任务。”
“可你若真碰了我,天涯海角,督主也必定派人追杀到底。”
“他或许不在乎我的命,但绝不容许有人骑到他头上撒野!”
听完她的一通分析,屠大宝神色凝重了几分,多了几分顾虑。
想到已经收了五千两的定金,剩下那三千两,不要也行。
招惹了东厂不划算。
“说的也是,算了,把你带去交差了事!”
“带走!”
沈栖月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观察起四周地形。
他们往树林深处而去,似乎雇主就在不远处。
在穿过树林,来到河边时,便见到了河边那风度翩翩的身影。
看到此人,沈栖月有些诧异,但似乎又在意料之中。
“公子,人我抓来了。”
“但你说的事情吧,我实在是下不去手。”
刀疤男子话一出,对方转过身来看了一眼。
见到沈栖月不仅安然无恙,还是清醒着的,这让任清川脸色大变。
“你这个蠢货!”
刀疤男也不介意被骂两句,说:“我给您把风,您自己来吧。”
说完便走远了些,带来的小弟都背过身去。
任清川脸色铁青。
沈栖月冷冷地勾起唇角,缓缓走去,“原来是你啊,任公子。”
“前段时间还说夫妻一场,没想到这就安排人来绑我了?”
“这才是真正的你吧,任清川。”
已经暴露,任清川也就彻底不装了,一把掐着沈栖月的脖子,将她按在树干上。
眼神阴狠,语气充满厌恶。
“没错,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更从没有喜欢过你!”
“当初父亲同意我俩的婚事,当我知道要娶的是你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恶心!”
“所以新婚夜你在那阉人的床上,就是我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