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沈栖月脸色一变。
“你跟沈言蕴联起手来害我?”
她一直以为那晚之事是沈言蕴设计,还想着任清川虽然对她有怨恨,但也确实因此丢了脸面。
她才故意提醒萧淮复,任家父子可能遭遇的危险。
她想帮帮任家。
救救任清川的父亲和兄长。
却没想到,这任清川从头到尾都不是个好东西!
任清川冷冷一笑,“我想娶的人一直是言蕴,你有哪里比得上言蕴?”
“你这样的女人,就是倒贴我都嫌恶心!”
“你若是能配合我,帮我探听些东厂的机密,我也就不计较你跟那阉人的事了。”
“偏偏,你竟跟那阉人一伙了,不识好歹。”
“那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听到这番话,沈栖月才是有了反胃想吐的感觉。
她眼神凌厉地看着任清川,“你抓我,不止是为了此事吧?”
“你与宣诗诗,应该关系匪浅吧?”
沈栖月这句话,彻底让任清川眼里起了杀意。
他唇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嫁给一个阉人,很痛苦吧?”
“你若肯听我的话,为我做事,我也可以让你当个真正的女人。”
“那阉人满足不了你的,我可以。”
说着,任清川恶劣地扯开了沈栖月的衣领,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出来,让任清川眼眸一亮。
沈栖月眼底泛过一抹寒意。
猛的一个抬腿,正中任清川裆部。
“啊!”任清川吃痛猛地弯腰。
沈栖月指尖银针一转,狠狠刺入任清川后颈穴位,任清川顿时四肢发软,麻痹僵硬。
“贱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沈栖月脱身后立刻要逃。
但是树林里的刀疤男等人已经赶来,树林里逃不掉。
沈栖月扫视一圈后,确定了方向。
直接跳了河。
“沈栖月,你逃不掉的!”
任清川震怒,痛到青筋暴起,却坚强地直起身,“把她给我抓回来!”
“快!”
他已经暴露,而沈栖月明显知道不少事情,绝不能让她跑了。
毁了沈栖月的清白,萧淮复那阉人眼里容不得沙子,自会杀掉她。
这是上策。
但眼下的情况,便是铤而走险杀了沈栖月,也绝不能让她逃走!
此刻,沈栖月却并不是在往对岸游。
而是往上流游去。
沈栖月以前住山里,上山采药,下河摸鱼,体力非常好,水性也好。
刀疤男那群人渐渐地与她拉开了距离。
任清川见状,按捺不住也跳进了河里,迅速追赶沈栖月而去。
沈栖月用尽全力地朝着上游而去,找到合适的位置便迅速地上了岸。
顾不上浑身湿透的寒意,便钻入了树林之中。
前方是一条官道。
方才她算到此处会有队伍经过,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身后的追赶声不停,让她根本不敢停下来,也不敢回头看。
“沈栖月,你跑不掉的!”任清川语气凌厉地呵斥着。
但心中已经十分紧张,因为前方是官道。
若是有人经过,那沈栖月一定能逃掉。
这个贱人来京都城还没多久,怎么会这么熟悉京都城外的路。
越来越多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沈栖月竭尽全力地奔跑着,耳边风声呼啸,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感觉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时,终于,茂盛的树林中终于出现了一片光亮。
官道一侧,还有马蹄声传来。
有一支队伍!
任清川已至身后,试图抓住她。
沈栖月立刻跑出了树林,只身冲上前去,拦住了队伍。
而任清川只扯下了一块衣服碎片。
撕拉一声。
沈栖月后背的衣服被撕破,却丝毫顾不上。
看到前方逼停的队伍,沈栖月只觉得眼熟。
“沈栖月?”
一个浑厚冰冷的声音从马背上传来时,沈栖月心中一阵激动。
抬头望去,便见到了一袭玄衣的萧淮复。
“督主!”沈栖月故作慌张地挤出了两滴眼泪。
萧淮复立刻翻身下马,快步而来。
“发生了何事?”
沈栖月委屈的直掉眼泪,一把扑到了他怀里,“督主,有人要害我。”
随即抬手指向了树林里刚冒出头的任清川。
“他假借顾夫人的名义将我骗出城来,意图毁掉我的清白。”
“督主,他还骂你死阉人。”
沈栖月声音带着哭腔,委屈极了。
萧淮复的脸色,也随着沈栖月的话而变得阴郁无比。
抱着沈栖月肩膀的手都情不自禁在用力。
青筋暴起。
而任清川在发现这队伍的人时,脸色吓得惨白,连忙钻回树林里要逃走。
“来人!”
萧淮复一声令下。
东厂侍卫立刻冲进了树林中。
沈栖月连忙说:“后面还有一伙人!是他请的杀手。”
萧淮复语气冰冷:“一个都逃不掉!”
说罢,他低头看了一眼沈栖月,脸色煞白,已经没了血色。
身后的衣服更是被撕破。
狼狈万分。
萧淮复怒火起,骨节作响,立刻解下斗篷给沈栖月披上。
不多时,任清川便被抓回来了。
整个人神情掩饰不住的慌张。
“督主。”任清川低着头,有些心虚。
萧淮复眼神凌厉的打量了他一眼,“敢动本督的人,任公子真是胆大包天。”
说着,萧淮复单手抽出了侍卫腰间的长剑,缓缓地落到了任清川的肩膀上。
轻飘飘的动作,却充满杀气。
任清川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督主,这是个误会。”
“是夫人遭遇不测,我是为了救她。”
“这个过程中产生了一些误会。”
“我与栖月也算是有过夫妻之名,多少有几分情分在,我怎么会伤害她呢。”
沈栖月低声啜泣了起来,“督主,他说谎。”
“他就是故意抓我的,他说督主是个阉人,说我后悔的话就跟了他,帮他打探东厂里的消息。”
“要不是我水性好,及时跳了河,今日不是被毁掉清白,便是要葬身河里了。”
沈栖月伤心地擦着眼泪。
萧淮复听得莫名堵心,眼底杀气更浓,切齿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任公子!”
任清川心慌不已,连忙开口:“督主,真的都是误会,我好歹也是任将军之子,还请督主高抬贵手!”
“好啊,本督可以看着你父亲的面子上,饶你性命,那取你一条胳膊,不过分吧?”
萧淮复眼带杀气,转动着剑柄便要斩断任清川一条胳膊。
“督主且慢——”
忽然后方传来一个浑厚的嗓音。
沈栖月回头望去,见到来人时,不由得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