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的话，就把文件袋交出来。”
我掐着他的脖子猛地将他拎出排水沟。
小丑既不挣扎也不反抗，只是咯咯地笑着。
看来需要点休克疗法。
我抓着他狠狠砸向排水沟的水泥壁。
“咳啊...！”
“怎么样小丑？现在有交出文件袋的打算了吗？”
“呵呵...呵呵呵呵！嘻嘻，嘻……！”
突然右臂传来一阵剧痛。
“啊！”
这小丑狠狠咬住了我的手臂。
我吃痛松手，只见手腕处留下两排渗血的牙印。虽然厚实的皮肤没被咬穿，但已泛起骇人的淤青。
这感觉真是糟透了。
“这疯狗...！”
“哈哈哈！来玩捉迷藏吧乔治！抓到我就给你气球！”
小丑从排水沟里掏出一个气球，三两下就扭成小狗形状。那张扭曲的面容透着令人作呕的欢快。
我真想把他那个红橡胶鼻子扯下来，塞进他喉咙里。
做了个深呼吸…
若是在热血动作片里，现在就该冲进排水沟给那小丑来记狠的。
但这里是恐怖片的世界。
绝不能中了小丑杀人魔的挑衅，贸然冲进去，很可能会掉进显而易见的陷阱。
还是先报警为妙。
小丑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疯话：
“哈哈哈~不想过来吗？那我去抓你好不好呀乔治？”
“少废话，给我老实待着。我这就叫警察来。”
“不想玩捉迷藏？那赛跑怎么样？”
“神经病，谁要跟你赛跑。”
“乔治~那我们来比赛谁先跑回你家吧！”
小丑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报出了南希家的地址。
我如遭雷击…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地址？
“你...你怎么会知道...？”
“呵呵呵，不就写在你手心里嘛！”
该死！
这才想起之前在车里，南希确实把地址写在了我手心。
刚才试图抓住排水沟里的小丑时，想必被他看到了手心的字迹。
大事不妙。
我还来不及阻止，小丑已消失在排水沟的黑暗中。
他留下的鬼魅笑声，也很快被雨声吞没。
他说要比赛…终点是南希家...而此刻艾伦正独自在家。
如果让小丑抢先抵达，艾伦会遭遇什么？
轰隆隆——！
乌云如黑色羊群压境，闪电划破天际，随即炸开的雷鸣震撼大地。
我呆立原地，大脑仿佛突然罢工..
这时南希才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我：
“哈啊、哈啊…M、Mo，我的作业…找到了吗？”
“……南希。作业截止时间是几点？”
“十点前。”
现在九点整，距离截止只剩一小时。
当然现在的问题根本不是作业…那个疯子小丑正朝着独自在家的艾伦狂奔而去。
必须阻止他。
“南希，先帮我报警。”
“报、报警？”
“排水沟里有越狱犯。”
南希的小脸瞬间煞白。
我没有告诉她那个越狱的小丑杀人魔正往她家赶去…不想让她平白担忧。
我会亲手解决这一切。
作业和逃犯，两只兔子我都要逮住。
既要保住南希的学分，也要守护艾伦的安全。
计划很简单。
“南希，你先回学校。十点前我会把作业送过去。”
“可是…”
“快去。先报警再说。”
我掀开了马路中央的排水沟井盖。
幽深的黑暗中传来断断续续的狞笑。
正当我要纵身跃入时，南希突然拽住了我。
“等等...！！”
“怎么了南希？”
“你知道镇上那个古老传说吧...传说里怪物的巢穴就在下水道。”
“...…”
“我有不好的预感，千万小心啊Mo。”
传说怪物的巢穴在下水道？
南希啊南希...为什么偏偏现在才告诉我这个…
在恐怖片里，不祥的预感总是百分百应验，这是铁律。
现在不仅有小丑越狱犯，还得提防传说中的怪物…这Flag简直插满了。
但无论如何，没时间犹豫了。
我纵身跳进了排水沟。
………
——地下弥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浊气。
小丑留下的笑声，如同棺材里的呻吟般回荡。
潮湿的黑暗无止境蔓延，仿佛正穿越地狱的咽喉。
旁白阴森地低语着。
阴暗潮湿的下水道中央，排水渠里浑浊的水流汩汩作响。
不时逆流的污水散发着腐肉般的腥臭。
“旁白小姐，给点提示吧。该往哪走才能逮到那家伙？”
——杀人魔断断续续的嗓音在下水道空洞地回响
“算了...还是别解说了。”
时限仅剩一小时，必须找到小丑并将其制服。
目标明确，过程却令人茫然。下水道漆黑一片，难以判断那家伙的位置。
突然，某处传来“滴答”轻响。
虽如雨滴坠落般微弱，但我敏锐的感官没有放过这个细节…
小丑就在那边。
光是想象抓住那个混蛋把他押回监狱的画面，就让我热血沸腾。
我朝着滴水声的方向疾奔而去。
可到了地方，却不见小丑踪影。
奇怪，人呢？声音明明是从这边传来的。
正当我四下张望时，中央水道突然传来溅水声…
“咯咯...我在这儿呢......”
声音竟是从湍急的水流中传来。
难道…
还没等我反应，污浊的水面猛然炸开。
“你也下来泡澡吧！”
刹那间，那家伙从水中暴起突袭。
虽说是卑鄙的偷袭，我却冷静应对。
一记上勾拳狠狠击中他的下巴。
小丑应声倒地。
我夺过他手中的文件袋。
袋子早已被雨水和污水浸透。
里面的作业纸肯定也湿透了。
“南希...这下真要挂科了...”
但奇怪的是，文件袋竟鼓胀如球…仿佛被灌满了空气。
疑惑地拆开一看，里面装的根本不是作业纸。
而是一只气球小狗。
“那是送你的礼物哦乔治！”
身后传来戏谑的声音。
猛然回头，发现不知何时站起的小丑，正握着一把寒光凛凛的短刀。
刀锋划出锐利的弧光。
我凭借超人般的反射神经后仰闪避…
唰！刀刃擦着鼻尖掠过，险些让我见了阎王。
“呜嘻嘻！哈哈哈！！”
“该死...！”
“笑啊乔治！给我笑！！”
小丑狂笑着快速逼近，虽然身高与我相仿，动作却异常敏捷。
他那弹簧般的手臂挥舞短刀，划出令人眼花缭乱的轨迹，速度快到只能看见残影。
尽管打扮滑稽，却是个深不可测的危险对手。
我冷汗直流，不断后退。
“死路一条哦，乔治！”
后背突然抵上墙壁。
退无可退。
小丑咧开血盆大口笑着，歪斜的牙齿间嵌着猩红的肉屑。
盯着他直刺而来的刀刃，我突然想到…
若我是恐怖片主角，此刻会用什么妙计脱困？
“......等等。”
我突然举起手掌。
逼近的小丑猛地刹住脚步。
下水道瞬间陷入死寂，仿佛有人按下了暂停键。
我缓缓开口：
“小丑，知道蜡烛为什么总爱叹气吗？”
“咯咯...啥玩意？”
“因为它“烧脑”。”
一个冷笑话。
虽然冷到让人想吐，但这是专门为小丑那扭曲笑点量身定制的。
听到这个笑话，小丑的脸瞬间扭曲…就像误吞了苦药般的表情。
不会真笑不出来吧？这梗确实太烂了，我自己都觉得过分...
但转机来得突然…
“...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哈！咯咯，呵呵呵，咳咳咳！”
小丑捧腹大笑，油彩涂满的脸涨得通红。
他的杀人手法极其残忍…
讲笑话后若对方不笑就撕烂其嘴；
若笑了就重复笑话直到对方笑不出来为止。
这种无解的虐杀方式，搭配的全是让人笑不出来的地狱级烂梗。
最毛骨悚然的是，小丑本人却对这些烂梗真心感到好笑。
而我，正打算利用这点。
我开始连环发射冷笑话：
“小马的耳朵受伤了应该找谁看病？答案是马尔代夫（马耳大夫）。”
“呜嘻嘻！呃嘻，呜嘻嘻嘻！哇哈哈哈，噗呵，呵呵呵！肚子好痛！咳咳！”
“住在亚马逊的男人叫什么？大概...叫约翰？”
“哈哈哈！咳咳，噗哈哈哈！等等、等等！！呵呵，呵呵呵！乔治，我真的要笑死了！！！”
“下辈子想多积点德，可以当什么职业？是怪盗，因为怪盗基德”
“......”
小丑突然止住了笑声。
“最后一个笑话不好笑啊乔治。”
“怎么了小丑？你的烂梗要我捧场，我的笑话你却不笑？”
我成功抓住了话柄。
这番质问显然让小丑措手不及…
毕竟出人意料的心理攻击，对精神病杀人魔也奏效。
但这个预判落空了。
小丑并未慌乱，只是夸张地歪头反驳：
“我根本不知道怪盗基德是谁。”
...说起来这里是80年代。
怪盗基德还没出生呢。
不过无所谓，反击的机会已然到手。
“接招！！”
我一脚踹向小丑腹部。
砰！他像虾米般弓起身子。我抓住机会，一肘砸向后脑勺…
接着狠狠碾碎了他的小脚趾。
“嘎啊啊...！！”
“该回监狱了。”
“呜...呜嘻，呜嘿嘿嘿！！没有关得住我的监狱啊啊啊！呵呵呵！”
“那就送你去地狱，在那儿笑个够吧。”
我将他猛推向墙壁，脑袋撞出西瓜开裂般的闷响，小丑当场昏死过去。
看着口吐白沫瘫倒在地的小丑，我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毕竟…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