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海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一次回到上海,完全没有第一次到这个城市时的彷徨迷茫,以及对这个城市高楼大厦的恐惧。
我的家乡是安徽的一个三线城市,在我那个年纪的时候,市中心火车站旁边三十层的学生公寓对我来说已经算是非常高的楼了,每次路过我都会抬头看一看,所以当我第一次踏上上海这片土地的时候,周围抬眼望去尽是数十层高楼,那一刻我竟有点眩晕的感觉。
聂小倩极力让我回到上海,我以为我回到上海她会给我什么提示,可我到了上海以后,聂小倩就失去联系了,发短信不回,打电话过去也总是提示关机,这让我开始怀疑聂小倩是不是真的是个幽灵,然而我却没有任何办法去证明她真的是幽灵。
就在我开始把聂小倩当成一个幽灵遗忘的时候,我的电话却响了,正是那个“幽灵”聂小倩打来的电话。
“不好意思,我前段时间有重要事情在做,不能带手机,所以现在才看到你的消息,真的实在不好意思。”电话一接通就听见聂小倩一连串的道歉话语。
“你回到上海了吗?”聂小倩问。
“哼。”我轻哼一声,没好气地说:“我回上海已经一个多月了。我还以为你真是倩女幽魂里面兰若寺的那个‘聂小倩’,被姥姥嫁给黑山老妖了,我又找不到燕赤霞去搭救你,所以我就见不到你了。”
“呵呵。”聂小倩轻笑一声,并没有理会我拐弯抹角的挖苦,“你现在在上海做什么?上班了吗?现在给你打电话有没有打扰到你。”
“不想再去过上班下班的生活了,我开了一家咖啡店,生意还不错。”我淡淡说,然后看了一眼墙上挂着钟表,“你现在打电话过来确实打扰到我了,因为我正准备睡觉,期待能梦到兰若寺的那个‘聂小倩’。”我这话一语双关,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得出来。
“呵呵,不好意思,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我应该给你发短信的。”聂小倩歉意地说,然后又轻轻一笑,“不错嘛,现在是咖啡店老板了,店名叫什么名字,有空我过去坐坐。”显然她听出我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了,我想见一见她,见一见她这个聂小倩究竟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和倩女幽魂里面那个长得一样。
被聂小倩说中我的心思,我有种做坏事被察觉到的感觉,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说话都有点心虚,“店的名字……叫……叫‘迷失蝴蝶’。”
“迷失蝴蝶……”聂小倩喃喃把这四个字念了好几遍,“名字不错,怎么想起来用这个名字的?”
“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个名字对我的重要性。”我淡淡说,然后话锋一转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我已经到上海了,那么我想要的生活是什么,它在上海的哪里?”说完我期待着聂小倩的回答,毕竟我就是为了这个才回上海的。
聂小倩似乎早就对我这个问题有所准备了,轻笑着说:“在你心里。”
“什么?”我问道。
“我说它们都在你心里——”聂小倩的语气一如往常般的平淡冷静。
按着我们之前在南通时候的交流,这个时候我肯定已经火冒三丈了,这算是什么回答?然而这次我竟出奇的没有生气。
“我也是这样觉得。”
“哦!”聂小倩对我的反应有点意外,她试探着问:“我这样的回答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吗?”
我轻笑道:“我为什么要生气,难道这样不对吗?”
聂小倩长出了一口气,通过手机的听筒我能明确的听到她呼气的声音,然后她突然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杨牧云……”
“对不起,我很累了,我要休息了,晚安。”在我听到“杨牧云”这三个字的时候,我不等聂小倩把话说完,就出声打断了她,我觉得在上海这座城市真的不应该有诗情画意梦幻般的追求,我只想过得现实一点,然而“杨牧云”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太不现实了。
聂小倩微微一愣,然后说:“那……好吧,晚安。”
对于未来对于生活,我想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一个想法,它可以在很远的地方,一个无限远的地方,用尽一生的力气也走不到那个终点;它也可以在很近的地方,一个非常近的地方,只要轻轻一抬脚你就能到达这个地方;然而这轻松的一步,大多数人很可能却无法迈出去,然后站在原地,看着它离自己越来越远,远到最后只能在心里……
上海的春天总是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结束,夏天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到来。天气已经开始变得有点热了,最近店里的生意比较忙,有时候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于是我决定招一个服务员。
我在一家求职网站上发一个招聘的帖子,并留下了我的手机号码,发完帖子我忽然发现没有事情做了,只好坐在店里发呆。
上午的时候总是没有生意,这个时间大家不是在睡觉,就是忙着赶去上班的路上,没多少人会进来喝咖啡。
看着马路上形色匆匆的陌生人,我忽然很想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他们有多少不是上海本地人,他们留在上海的目的又是什么,又是什么原因迫使他们留在这座城市。
蓦然我想到我自己,我留在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背影,一个女孩的背影,是不是为了她……
那是2008年的秋天,我走在复兴公园的道路上,两边是长满秋叶的梧桐树,树叶正一片片从树枝上飘落到地上。在我的面前,有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少女,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此刻她正伴着飘落的秋叶翩翩起舞,只是这样看着她的背影我就觉得已经足够很美了。——这个女孩正是我的初恋女朋友,我永远都无法忘记她在那场落叶中为我而跳得舞蹈,那是我这一生中看过最美丽的舞蹈,也是一生中看到过最美丽的她……
就在我整个人思绪回到过去的时候,我的手机铃声把我的思绪打断了,心里暗自可惜又没有在回忆中看到她的脸,拿起手机一看,来电的是一串外地的陌生手机号码。
“喂,请问是你们这里招聘吗?我想应聘你们咖啡店的服务员。”一个欢快的女孩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我微微一愣,算算我发完帖子的时间还不到一个小时,这么快就有人来应聘了,于是对着电话回道:“嗯……是的。”第一次作为老板招聘员工,我接电话的时候竟然有点紧张,我接着说:“我……在帖子里面说的待遇你都看了吗?”
“看了,都看了。”女孩淡淡说:“这些对我来说都没有问题,我什么时候可以去面试?”
我想了一下说:“那……今天下午你来面试吧。”
女孩沉默了一下,有点为难地说:“你看明天下午行不行?我要明天下午才能到上海。”
我突然想起来电的是外地手机号码,我笑笑说:“没有问题,期待你的到来。”
挂断了电话,我突然想到聂小倩,自从上次我们通完电话后,她又突然“消失”了,又是短信不回电话关机,是不是她又去忙她那件重要的事情了?她说有空会来我的店里坐坐,她到底会不会来。
突然我非常期待能在今天的某一时间,进来一个长得和王祖贤很像的女孩来我店里,然后对我说:“你好,我就是聂小倩。”为什么我认识的这个聂小倩要长得像王祖贤,因为在我印象当中,“聂小倩”就应该是王祖贤那样的,所以这个聂小倩也应该要长得像王祖贤,这样才合乎情理。
于是这一天我变得非常期待,期待能够看到一个长得像王祖贤的女孩来我店里,然而直到晚上关门的时候,连个影子像王祖贤的女孩都没有来过,这让我非常失望……
今天我还是很期待,但不是期待“王祖贤”,我期待的是那个要来面试的女孩,不知道她又是长什么样子?为此我特意把胡子刮得很干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老板,而不是一个猥琐大叔。
下午的时候,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闯入到我的店里,她就是那个要来面试的女孩,她一袭白裙站在我的面前,犹如初夏的白雪,上海的夏天从来不会下雪。霎时间,我看着她有点出神。
女孩看着我有点痴呆的模样,试探着问:“你好……请问是不是这里招聘服务员?”
“嗯……是的。”我缓过神来,干咳了两声,“你……就是昨天打电话的应聘的?”虽然她长得不像王祖贤,但她漂亮的程度并不比王祖贤低,这让我心里有点小激动。
“是的!”女孩轻笑一声,从包里拿出一份复印件递给我,“我的名字叫祁琪,这是我的身份证复印件,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听着她的话我微微一愣,我……我好像还没开始面试吧!难道这就算面试结束了?但我更诧异于她的名字。“祁琪”——这是我的小说“迷失蝴蝶”女主角的名字,男主角杨牧云的女朋友。今天来了一个同样叫“祁琪”的女孩,到我的迷失蝴蝶咖啡店面试服务员,这让我多少感觉有点梦幻。
然而当我看了手中她的身份证复印件后,我才发觉这并不是梦,她的名字的确就叫——祁琪。
“你……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我没法拒绝这个名字同样叫“祁琪”的漂亮女孩。
接下来的日子,祁琪开始在我的店里上班了,可是每次我喊她的名字心里都觉得怪怪的,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而祁琪也总是穿着裙子来上班,每天换一套,每套裙子都很漂亮,每次看到她背影的时候我就又会想起另外一个喜欢穿裙子的女孩。
祁琪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这种异状,今天她终于开口问我了:“老板,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你每次喊我名字时候的语气有点怪怪的?”
“没……”我微微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然后我又脱口而出一句让祁琪很惊讶的话,“你的名字和我写的一个故事中女主角的名字一模一样,而这个故事的名字就叫‘迷失蝴蝶’。”
“啊!”祁琪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老板,你没有骗我吧?”
我笑笑没有说话,从柜子里拿出这几天才印好的迷失蝴蝶故事本子,是用来送给客人看的,我随便拿一本递给了祁琪。
祁琪接过我递给她的本子,面带疑惑的开始翻动书页。这个故事不是很长,她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看完了,然后怔怔地看着我说:“没想到是真的啊,这个故事好美好梦幻。”
忽然祁琪又笑嘻嘻地说:“我这样算不算迷失蝴蝶故事里的女主角跑到现实里给作者打工?老板,你第一次听到我名字的时候是不是很惊讶?”她就是这样,笑起来像个小姑娘,和我故事里面那个“祁琪”很像,很多时候我常常误以为她是从我的故事里跑出来的女主角。
“算是吧……”我笑笑说。
祁琪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写这样一个故事,这个女孩总是这样好奇心很重,而我也很乐意回答她关于迷失蝴蝶的一切,但并没有把聂小倩的事情告诉她。
“故事里的女主角是不是有你喜欢的人影子?或者就是以她为原型塑造的?”祁琪看着我问。
听了她这个问题我默然不语,脑海中开始想起那个在复兴公园的秋天,在梧桐落叶中为我偏偏起舞的她,良久我才开口说:“没有。这个故事的女主角就是我凭空虚构出来的。”
“哦。”祁琪听了这个回答有点失望。
“那……男主角杨牧云呢?”她再一次问我。
我面无表情的摇摇头说:“他也是我凭空虚构出来的。”
祁琪对我的回答似乎心里有所准备,只是失望地叹了口气,然后说:“我喜欢杨牧云。”
我惊讶地看着她,惊讶于她说的话,她说她喜欢杨牧云!没错啊,故事里的祁琪就应该喜欢杨牧云啊,可是她并不是那个“祁琪”,这一刻我竟然有点分不清虚拟与现实了。
于是我问她:“你喜欢他什么?”
“就是喜欢他啊!喜欢一个人一定就要理由吗?”祁琪看着我说。
我嘴角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喜欢一个人真的需要理由吗?难道喜欢一个人一定要有一大堆理由,才算真的喜欢一个人?那如果有一天这些所具备喜欢的理由都消失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就不喜欢了?
不,喜欢一个人确实不需要理由,喜欢就是喜欢。
在祁琪来我这里上班的第二个星期,我们这段时间相处的很愉快,我和她之间并没有老板与员工之间的芥蒂,说是朋友则更贴切。我也知道了这是祁琪第一次来上海,我答应她今天早点下班,然后带她去南京路步行街和外滩去玩。
上海的南京路步行街一年到头总是熙熙攘攘,似乎这条路永远这样拥挤,至少每次我来都是如此。祁琪在人群中欢快地像一只蝴蝶在人群中翩翩飞舞,我则微笑的跟在她身后,为她讲解她所问的每一处地方,像个导游一般。
站在外滩的江边,看着对岸的东方明珠,祁琪用手指着它问我:“你上去过吗?”
“上去过。”
“从那里看这边一定很漂亮吧!”
“嗯。”我笑着点点头说:“明天我带你上去。”
祁琪却摇摇头说:“还是不了,我有恐高症。”
“呵呵。”我轻轻一笑,学她一样趴在江边的栏杆上,然后看着下面流淌的黄埔江江水出神,不再开口说话。
黄浦江啊黄浦江,不知道多少人最初来上海的梦想,到最后都在这条昏黄的江水里淹死了,只有少有数人的梦想才能游到对岸。忽然我想到自己,我的梦想是不是也早已经“淹死”这条江里面了?摇了摇头觉得不能,因为我会游泳啊!但好像往往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人。
见我半天不说话,旁边的祁琪突然开口问:“你怎么了?”
“没事……”
“你会游泳吗?”我看着祁琪忽然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祁琪显然也很疑惑我为什么会问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说:“为什么问这个?”
我看着对岸明亮的高楼大厦说:“我会游泳——”
“但我不知道,如果我跳下去,有没有力气能游到对岸,会不会淹死在江中。”
祁琪听了我的话微微一愣,然后笑着说:“不会的,你一定可以游到对岸的。”
我们离开外滩后,我骑着摩托车带她去吃上海一样比较有名的食物。我喜欢摩托车,正如我喜欢自由一样,因为我觉得摩托车在这座拥挤的城市,它比汽车更自由。
“耳光馄饨”——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每天晚上总有那么多人来排队吃,据说他们家的冷馄饨是上海最好吃的馄饨,可是我却一直没来吃过;因为我觉得大晚上排那么长的队就为了吃一碗馄饨,这多少让我觉得很傻。然而今天,我就带着祁琪干了一件我一直认为很傻的事情。
祁琪看着排着的队伍,脸上表情有点无奈,她没想到我所谓带她吃好吃的,就只是吃一碗馄饨而已。
我们排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队才轮到我们,点了两份耳光馄饨的招牌冷馄饨,吃到嘴里发现和其它家的冷馄饨没有什么区别,这让我非常失望!
其实这就好比我们看到一座山,我们很想知道山背后究竟是什么,可我们一直觉得翻过这座山太累了,于是我们在山这边想着山那边是什么样子,却不动一步;而从山那边过来的人说山那边很好,于是好奇心驱使着我们不得不翻过山去看个究竟;可当我们翻过山以后,才发现原来山这边和山那边没什么两样……
我失望的吃下了这碗期待已久的耳光馄饨,并心中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来吃了,然而祁琪却吃得津津有味,她说他们家的“饺子”很好吃。
可是——这是馄饨啊!
我想我之所以和她相处的这么愉快,就是喜欢她这样可爱吧!
第二天到店里我收到了一封快递,是我早就买好的两张李志上海演唱会的门票。
我很喜欢李志,在四月份的时候,我曾经在空间发过一条状态,说“如果她能够陪我看六月份李志上海的演唱会,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于是我买下了两张李志上海演唱会的门票,然后等待着那个她出现,其实连我心里都不知道她究竟会是谁。
我看着手里的门票,又看了看正在忙碌的祁琪,心里有种奇怪的想法,难道她就是那个“她”?
带着这种想法,我突然开口问祁琪:“明天晚上去不去看演唱会?”
“啊?”听了的话祁琪诧异了一声,然后停下了手中动作,看着我问:“演唱会?谁的演唱会?”
“李志。”我淡淡说。
祁琪听了我回答后,一只手托着下巴似乎在想李志究竟是谁,这多少让我有点尴尬。李志如今虽然有点“火”,但作为一个民谣歌手还是有点小众,知道的人还不是很多,祁琪不知道李志是谁并不奇怪。
“好吧!”祁琪答应道,忽然又问:“他长得帅吗?”
似乎现在的女孩子对歌手最关心的,大多都是他长得帅不帅,很少关心歌手创作的作品怎么样,反正只要长得帅就行了。
想着李志那有点肥胖的身材,以及他那张和偶像派有着从南京到上海相差距离的脸,我尴尬地笑着说:“大家都说他是偶像派歌手,我想应该差不到哪去吧。”
2015年6月6号,晚上八点,上海大舞台。
在万众期待的欢呼声下,李志的演唱会终于开始了,伴着前奏悠长的钢琴声,李志带着他肥胖的身体站在聚光灯下,低头闭目握着麦克风。那一刻,全场一片黑暗,只有李志站在的地方最光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光明”所吸引,然而光明下的人却低着头。
忽然,鼓声吉他声接踵而来,节奏开始变得猛烈,达至最高点又忽然戛然而止,跟着是李志山呼海啸的呐喊。
“什么是我们分开的借口,什么能让我为谁停留;时光就这样悄悄地溜走,带着他的影子站在街口,像恐惧的鱼拼命地游,时光就这样悄悄地溜走……”
在光明下低头的人昂首高呼,所有的照射灯全部打开,这一刻光明普照,黑暗退散,上海大舞台内的所有观众情绪沸到顶点,一起和着李志的歌声唱着这首《墙上的向日葵》。
恍然间,我发觉舞台上的李志虽然有着肥胖的身材,留着一个只要五块钱就能剪出来的发型,但却比任何偶像派都要耀眼。是的,我们不缺偶像派,我们缺的是能为我们呐喊光明的人。
这一刻,我终于知道李志为什么是偶像派歌手了。
“昨天在梦里,我又看见你,宝贝,他们说我不爱你。你拥有我的,不只是今夜,可是,比我小了六岁。如果我们不能结婚,你怎么受得了,宝贝,我知道,虽然你不说;如果我们就要结婚,我怎么能受得了,宝贝,别再夜里等我……我想和你在一起,直到我不爱你,宝贝,人和人只是一场游戏……我愿意为你死去,如果我还爱你,反正活着也没意义……”
听着李志唱着的这首《和你在一起》,我的心突然有点触动,看着身边的祁琪,突然觉得她的侧面好像那个秋天为我在梧桐落叶下起舞的那个女孩。
我心里忽然有种很想吻一下祁琪的感觉,于是我不由自主地在祁琪脸颊上吻了一下,祁琪转过头吃惊地看着我,然后默然一笑,这一刻我看着她的眼神有种熟悉的感觉,正是我多年前从那个女孩眼中看到的眼神。
祁琪看着我微微笑着,忽然她的脸向我的脸靠来,在我的嘴唇轻轻一吻便又匆匆收回了。
我呆呆地看着她,心里觉得这太不可思议,我想她应该扇我一巴掌才对的。回味着嘴唇上她留下的味道,我还想再吻她一次,可是我却不敢如此做了。
下雨了,今天祁琪没有来上班,打她电话也是关机,我以为是她生病了或是有什么事情;然而时间过了一个星期,祁琪还是没有出现,电话也总是关机,自从李志那场演唱会结束后她就消失了,仿佛她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我试图证明她存在过的混迹,我记得那晚我们去南京路步行街和外滩我给她拍了很多照片,可是当我打开手机相册,发现没有一张照片里有她,而她来面试给我的那张身份证复印件也找不到了……
我开始怀疑我这段时间是否真的和祁琪在一起过。